祁雲回到東宮後,將周恩舒綁架衛茵茵的事情說了。
喬伊靈聽得頗有些目瞪口呆,“周恩舒居然跟衛茵茵攪和到一塊兒了?這可真是叫人難以相信啊。嘖嘖——衛茵茵這叫什麼?作繭自縛嗎?她以為她是利用周恩舒的人,結果差點沒將小命搭進去。”
喬伊靈對這兩個人忽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原以為周恩舒被割了舌頭送回老家,她就會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可是現在看來老實安分跟周恩舒沒有半點關係。
“要不是看周恩舒針對的是我,我才懶得管衛茵茵怎麼樣。這會兒還要挑人,然後照著表姨易容。”祁雲皺著眉頭說道。
喬伊靈聞言,眉頭皺得更加厲害,“我覺得周恩舒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我。比起你,周恩舒更恨的是我。女人吧——怎麼說呢,是一種非常複雜的生物,別看周恩舒覺得你對她那麼無情殘忍,但是女人一般都不會恨男人,而是會將所有的錯算在另外一個女人身上。所以我覺得周恩舒恨我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這一次周恩舒要求用表姨換衛茵茵,很有可能就是為了拿表姨威脅你,然後對我做什麼。八成是要我的命吧。”
“那周恩舒更該死!”祁雲的臉上頓時殺氣凜凜。
喬伊靈對周恩舒這個對她滿懷恨意的女人當然不會有什麼同情,她倒是想起了壽陽長公主,“壽陽皇姑奶奶對周家還是很愧疚的,她要是知道周恩舒這回做的事情,她怕是要傷心了。你說壽陽皇姑奶奶會不會為周恩舒求情?”
祁雲直接否決喬伊靈的猜測,“不可能的。壽陽皇姑奶奶有時候是很心軟,很多情。但是壽陽皇姑奶奶該果斷決絕時,她比任何人都要果斷決絕。上一次,周恩舒能從太後的手裏逃回一條命,那是太後看在壽陽皇姑奶奶的份兒上。有一不可能有二,這一次,壽陽皇姑奶奶不可能再同情周恩舒了。也不可能再救周恩舒了。”
那就好,喬伊靈在心裏默默道。她也不喜歡暗處一直有人盯著,隨時隨地等著害你。這種滋味兒真心不好。
衛迅昌這裏將羅氏送回了衛府。等羅氏一醒來,她先是一怎迷惘,等到記憶回籠,她馬上尖聲叫喚,“不行!我要去求張欣悅,我要求她救救茵茵,我——”
衛迅昌的腦子一陣陣發疼,“你不用去了。”
“衛迅昌!在你眼裏,張欣悅那個老情人比茵茵重要。可在我的心裏,茵茵比什麼都重要!我要去!我必須要去!”
“張小姐同意了!”衛迅昌大吼一聲。
羅氏要下床的動作頓時停在那兒,整個人仿佛成了一尊雕像,好久,羅氏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你說什麼?”
“我說張小姐同意了,所以你不用去了。我的話說的夠清楚明白了嗎?”
“同——同——同意了?她怎麼會同意呢?衛迅昌你沒有騙我吧?”
“我騙你做什麼?我說的全是真的。我按照你說的去做了,我跟張小姐說,隻要她願意救茵茵,我就休了你,然後娶她為妻。原本她是不肯的,最後我跪下來求她。她就同意了。”
羅氏動了動嘴巴,她應該高興的,可是這會兒她卻高興不起來。女兒是能得救了,但是這會兒她好像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她好像什麼都沒有了。
衛迅昌看著羅氏的表情,不禁覺得好笑,這不都是你當初說的話,這會兒你怎麼反倒是不吭聲了!
“你怎麼了?你不會是難受不高興吧。這可都是你說的,我原本是沒想答應的。可是我想到茵茵,我的心就忍不住軟了,你說隱隱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那該如何是好。你的一再要求,再加上女兒,於是我不能不做了。”衛迅昌看著羅氏一臉落寞的表情,嘴裏卻繼續不留情,說出的話比刀子還要鋒利。
羅氏的眼睛酸酸的,這會兒她忽然好想哭,但是她知道她沒有資格哭!可不是沒有資格嘛!衛迅昌做錯什麼了?他什麼都沒做錯,是自己逼著他說的,逼著他做出這樣的選擇的。如今衛迅昌按照自己說的去做了,她有什麼資格責怪人家!
這一切都是為了茵茵!沒錯就是為了茵茵!隻要能救出茵茵,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羅氏硬生生將眼中的淚水忍下,強撐起一抹笑容,“是嗎?這樣就太好了。茵茵有救了,這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