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紹文見喬老夫人的臉色不好,於是打圓場,“嶽母想必也不願意如此。”
喬老夫人苦笑,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
“我先去見見雨欣。”
“我這就派人領親家母去,我和紹文就不過去了。雨欣對我們兩人的偏見似乎有些大,見到我們兩個就激動的不成。我想我和紹文還是不去雨欣的麵前招人嫌了。”
段夫人的話說的那是好聽了,實際情況是,她壓根兒就不想見到喬雨欣。
喬老夫人心裏的苦汁都快溢出來了,偏偏她還什麼都不能說,隻能跟著下人去喬雨欣的房間。
喬老夫人離開後,段夫人忍不住對段紹文說,“雖說早知道喬雨欣不是一個省心的,但是真沒想到她會糊塗到這地步。要是早知如此,娘是一定不會——”
“娘!這樣的話,請你不要說。您別忘記是我去世的嶽父救了段家一家人的性命!要不是我娶了雨欣,咱們段家已經萬劫不複了!您別當段家度過了危險,就可以隨意糟踐喬家女兒了。世上沒這樣的理。得了好處,就把人扔在一邊,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我也希望娘您也別做。”
段夫人被說得訕訕的,避開段紹文灼灼的視線,同時又有些不甘,“我知道喬家是咱們的大恩人,這一點我永遠不會忘記。但是我那麼優秀的兒子娶了喬雨欣那麼一個糊塗鬼,我心裏抱怨一下怎麼了?難道我連抱怨都不能抱怨了嗎?你看喬雨欣鬧成這樣,我不也沒對她怎麼樣?”
“娘不要覺得憋屈,咱們別得了好處還賣乖。現在這樣就很好了。一切都是我們做的決定,就是有再多的苦,我們也隻有受著的份兒。”
段紹文的話不止是對段夫人說的,更是對他自己說的。段紹文不煩喬雨欣嗎?不,他很煩。段紹文想不明白喬老太爺才去世不到一個月,喬雨欣就見天纏著他要同房,他真的惡心地快要吐了。但是喬雨欣是他自己求來的,段家所有人的命也是喬老太爺救的,無論喬雨欣有多不堪,那他也隻能認下。
喬老夫人這裏來到喬雨欣的房間,屋內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喬老夫人揮退領路的丫鬟,自己推開門進了房間。
喬老夫人一眼就看到喬雨欣正縮在床的角落裏,動也不敢動一下,眼神有些呆滯無神,那雙眼睛裏滿是害怕驚恐,似乎隨時都警備著,生怕有人忽然會來害她。
見著這樣的喬雨欣,喬老夫人的心一陣又一陣的抽搐,她捧在手心裏的女兒為什麼成了這樣?
喬老夫人此刻不停地跟上天祈求,要是老天爺想懲罰,那就懲罰她吧,不要再懲罰她的一雙兒女了。
不知過了多久,喬雨欣終於發現喬老夫人了。喬雨欣先是狠狠眨了眨眼睛,好像是擔心眼前的喬老夫人隻是幻覺,但是在她眨了好幾下眼睛後,喬老夫人還在那兒。
喬雨欣確定眼前的喬老夫人不是幻覺了。
喬雨欣高興地直接赤著腳跑向喬老夫人。
“娘!我好想您啊!您終於來看我了!娘您終於來看我了!”喬雨欣一把抱住喬老夫人,她將喬老夫人抱得很緊很緊。
喬老夫人任由喬雨欣抱著,然後伸手拍了拍喬雨欣的背,“雨欣,咱們坐下來說話。”
喬雨欣鬆開了喬老夫人,拉著喬老夫人去了她的床上。
坐下後,喬雨欣神經質一樣地開口,“娘,段家的人要害我!他們居然要打掉我的孩子!這怎麼可以!任何人都不能傷害我的孩子!任何人都不可以!”
“雨欣,段家人不是要害你。你肚子裏的孩子真的不能留下,你明白嗎?”
喬雨欣原本還緊緊抓著喬老夫人的手,一聽喬老夫人的話,一把甩開喬老夫人,“娘,您也跟那些人一樣要打掉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啊,娘您為什麼那麼狠心!您知道我在段家是怎麼過的嗎?我明明已經是段紹文的妻子了,可他碰都不碰我,我拋棄了女兒家的臉皮去靠近他,他也不碰我,甚至他看向我的眼神裏也含著厭惡!段家人憑什麼厭惡我啊,要不是父親,段家早就倒大黴了!段家這是忘恩負義!他們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
“你父親才去世多久啊!你怎麼總想著跟段紹文同房,你——你父親在你心裏到底有沒有一丁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