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開玩笑啊。我說的都是真心的。說阿達是兔子,這話是一點不錯。不過再狡猾的獵物也逃不過獵人的手掌心。”祁雲的眼底閃過一絲狠色。
喬伊靈則是有些擔心,“天大地大要找一個人可不容易。這次讓阿達跑了,下次能不能抓到他,那還真是不好說。你說阿達會不會來京城?”
祁雲眸光一閃,“靈兒,你怎麼會想靈兒來京城?因為姚氏?你認為姚氏和阿達母子情深,阿達會在這時候來京城救姚氏?”
“母子情深?姚氏那樣的人,我在她的身上真的是看不出一丁點為人母的樣子。看看姚氏是如何對蘇婉儀的,由此可見一斑了。姚氏對阿達怕是也夠嗆。我就是在想姚氏手裏的底牌難道真的就那一點?要知道姚氏可是籌謀了幾十年。
還有一件事我最近也一直在琢磨,不過我見你忙著前朝的事,所以就沒跟你說。我聽說姚氏一直在錦衣衛的詔獄了被用刑,姚氏倒是厲害,全都扛了下來。當然其中也有皇祖父的旨意,不許姚氏死,如果姚氏真出什麼事,那就用最好的藥救姚氏的命。
反正這都幾個月了,姚氏雖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是姚氏還活得好好的。你說姚氏是怎麼堅持下來的?當然,我不否認一點,姚氏絕對是一個很堅韌有毅力的女人,要不然姚氏也幹不出這麼多大的大事。
可堅韌有毅力,這不代表姚氏能抗吧。就算是有鋼鐵般的意誌,被折磨了好幾個月,依我看都撐不住了,姚氏卻還能撐。這怕是不能隻用堅韌有毅力來說了。”
祁雲看向喬伊靈,“靈兒你想說什麼?”
“不是想說什麼。我先聲明啊,我是猜的,不知道準不準。姚氏心裏有依仗,她確定自己不會出事,或者確定有人會來救她。至於姚氏為何會有這樣的依仗,那我就不清楚了。”
祁雲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開口,“有依仗?指不定你猜對了。這段日子光忙著打仗的事,還真的是忽略了姚氏。我隻想著她在錦衣衛的詔獄裏就是多長了一雙翅膀也飛不出去,倒是沒多想其他的。我也好久沒見姚氏了,是該去見見她,順帶給她帶一點好消息。”
“我也想去見姚氏。”喬伊靈忽然說道,不等祁雲開口,她又說,“不過我不能去。我挺著這麼大的肚子,怎麼去見姚氏?錦衣衛的詔獄陰暗潮濕,還全是血腥味兒,我一個孕婦受不住。你放心,我就是嘴上說說罷了。我肯定不會去的。不過你要去看姚氏,記得帶上我那一份。”
見喬伊靈沒有堅持要去,祁雲總算是放心了。
祁雲決定要去錦衣衛詔獄,當天下午他就去了。
錦衣衛詔獄越往裏走越是人間地獄,哭喊尖叫求饒聲連綿不絕,鼻尖更是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血腥味兒,聞得令人想吐。
祁雲皺著眉頭,來到關押姚氏的牢房。
牢房外足足有二十個錦衣衛看守,祁雲進去時,正有人給姚氏施刑,施的刑罰就是夾手指。隻見昏暗的火把下,姚氏十根手指已經潰爛的不成樣了,血跡斑斑,甚至露出白骨。不止是手指,姚氏渾身上下幾乎都看不到任何的好肉。
與其說姚氏是人,不如說姚氏是鬼!現在的姚氏跟鬼有何區別!
“見過太孫殿下。”牢房內的人見到祁雲,立馬停止施刑,隨後向祁雲行禮。
祁雲擺擺手,“都去外麵守著。本殿有話要問姚氏。”
“是。”
祁雲話落,牢房內的人魚貫退下,大門緊閉。很快牢房內就隻剩下祁雲和姚氏。
姚氏的頭發散亂,遮住了她的臉,那雙血紅的眼睛卻清清楚楚地倒映在祁雲的眼裏,“嗬——是皇太孫啊!難得皇太孫居然想起我,居然還紆尊降貴地來次看我。我是不是該感激涕零?”
“感激涕零就不必了。你在這裏,與世隔絕,怕是什麼消息都得不到吧。正好,本本太孫這裏有些消息要跟你分享一下。”
“那真是多謝皇太孫了,我在這裏還真沒一個能說話的人。皇太孫願意來跟我說話。我真是感激不盡。皇太孫有什麼想說的,那就隻管說。我聽著。”
“你現在最關心的應該是嶺南那兒吧。我告訴你,你的兒子阿達敗了。”
姚氏並不吃驚,隻是嗤笑一聲,“可憐我姚靜聰明一世,生的兒女卻是如此蠢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