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圈,黃良娣也沒心思繼續逛了,正要回去時,在看到一顆大柳樹下的一對男女,黃良娣停住了腳步。說男女倒是不恰當,因為那個不是男人,隻是一個太監。
“母妃您怎麼了?”淑儀郡主順著黃良娣的視線看去,隻見大柳樹下有一男一女在說話,這兩人,淑儀郡主認出來了,“那個是大哥身邊的東風吧。女的是誰啊,瞧著有些眼熟,不過我一時間認不出來。”
桂嬤嬤笑著回答,“那是太孫妃的陪嫁丫鬟夏荷,如今她正管著東宮的廚房呢。”
“哦。她是夏荷啊。難怪我瞧著有些眼熟。”一個下人,淑儀郡主是不會放在眼裏的。
至於東風和夏荷一起在柳樹下說話,這對淑儀郡主來說也不算什麼,一個是皇太孫身邊伺候的,一個是太孫妃身邊伺候的,誰規定他們兩個不能在一起說說話了。
也是淑儀郡主太單純了,她完全沒有往其他方麵想。
淑儀郡主是單純,不解世事。但是黃良娣活了幾十年,她什麼沒見過。尤其是在宮裏,陰司事什麼的那就更多了。
黃良娣看著看著,忽然勾唇一笑,眼底劃過一絲算計。
“好了,今兒個逛夠了。咱們就先回去吧。”黃良娣笑著說。
淑儀郡主點頭。於是黃良娣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黃良娣一行人和東風、夏荷兩個距離的有些遠,不過那麼多人,東風和夏荷又不是傻子,當然是感覺到了。東風和夏荷正遲疑著要不要上前請安,黃良娣到底是主子,而他們是伺候人的下人。
不過不等東風和夏荷做出決定,黃良娣已經轉身離開了,這也正是省了東風和夏荷的麻煩。
“黃良娣怎麼突然走了?”夏荷有些不明所以。
“走就走了唄。難道你很希望她過來?”東風也沒多想,畢竟距離離得有些遠,他沒看清黃良娣臉上的表情。隻看到黃良娣一行人停了那麼一小會兒就離開了。
夏荷搖頭,“不願意。黃良娣滿肚子壞水。現在太孫妃懷著身孕,我看黃良娣每次見到太孫妃時,她都不懷好意,肯定在打壞主意。我才不想跟這樣的壞人打交道。”
“這話你可別說出去。黃良娣畢竟是主子,要是給你扣一個非議主子的罪,到時候就是太孫妃也保不了你。”東風虎著一張臉,鄭重警告。
夏荷點頭,“我懂。我在外麵還是很沉得住氣的。你真當我那麼口無遮攔啊。我也就是在親近人的麵前才這樣。”
親近的人?東風的心瞬間跳的極快,麵上還是若無其事,“親近的人?你口中親近的人是誰啊?是我嗎?”
夏荷麵色緋紅,態度隱隱有些忸怩,不好意思地搓著自己的衣角,“誰跟你親近了。”聲音輕的跟蚊子有的一拚。
“夏荷,你做的菜真好吃。我想吃你做的拔絲番薯,紅燒肉,醬鴨子,還有你做的三菜雞絲。”東風看著夏荷羞紅的脖頸,毫不客氣地開始點菜。
夏荷抬頭瞪了眼東風,不過夏荷比東風低,這一瞪眼是沒有絲毫的威力,反倒像是嬌嗔,“你就知道指使我你是皇太孫身邊的人,你要吃什麼菜,隻要打聲招呼,多的是人願意幫你做。”
“可我就喜歡吃你做的。”東風目光灼灼地盯著夏荷,說著令人眼紅心跳的話。
“我又不能給你做一輩子吃的。”
“我希望你能給我做一輩子吃的。”東風忽地說道。
夏荷的臉更紅了。夏荷就是再白癡也能明白東風的話。
沒錯,東風和夏荷之間是有那麼一點意思。原來東風是個好吃的,夏荷又是個會做好吃的。於是東風就經常去廚房找夏荷,求夏荷給他做菜吃。這一來二去的,東風和夏荷之間的關係就有些——怎麼說呢,意味深長。這倒不是說東風和夏荷之間真的越矩了,不過有那麼一點意思絕對是真的。兩人經常是夏荷給東風做菜,而東風給夏荷送點小玩意兒。時間長了,兩人之間的那點關係就更明顯了。
現在夏荷和東風可以說是兩人之間就隔了那麼一層薄薄的窗戶紙,隻要一捅破,那麼一切就清晰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