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對弄死曹壯誌簡直是打了十二萬分的雞血,祁雲說的他是全都做了。就在第二天早朝,起碼有三分之一的官員都奏請依法懲治曹壯誌。安王和安陽伯又帶著三分之一的人請求章平帝饒曹壯誌一命,大約還剩下三分之一,那剩下的大多都是在觀望,不得罪太子也不得罪安王。
章平帝早就料到會有這清淨,但是見吵得這般厲害,連韓國公都上朝開口了,這就令章平帝感到頭痛了。
壓了三天,章平帝還是保了曹壯誌的一條命。曹壯誌發配嶺南,永生不得回京城。曹珠珠斬立決!安陽伯的爵位也沒了。徐二老爺斬立決,徐家其他人等流放邊疆。
徐皇後在聽到曹壯誌和徐家的判決後,大為不服,“皇上偏心!皇上是一心偏著曹貴妃那賤人!為何我的二弟要死,而曹壯誌那主謀卻能留下一條命!本宮不服!不服!”
徐皇後好恨。徐皇後其實早就做好徐二老爺沒命的準備了。她知道以徐二老爺謀害喬伊靈的罪名,徐二老爺是不可能活了。但是如今徐二老爺死,曹壯誌卻活著,章平帝實在是太厚此薄彼!徐皇後在章平帝心中的地位明顯是比不上曹貴妃。
徐皇後憤怒下想要衝出宮殿,但是早早被守在宮外的人攔住了。徐皇後的吵罵聲也傳進了章平帝的耳朵裏。章平帝不覺得他哪裏偏心,他可沒有讓徐家斷子絕孫,要是真的嚴格追究起來,徐家就是判個滿門抄斬,那也一點都不過分!章平帝覺得他夠寬宏大量了,不止是對曹家,對徐家也是如此。要說對不起的,章平帝覺得他是對不起喬伊靈和祁安。
心懷愧疚的章平帝,賞賜如流水一般流賞給了喬伊靈和祁安。
太子在東宮氣壞了,“父皇果然偏疼安王!曹壯誌犯下這樣的大錯,父皇還留下曹壯誌一條命!憑什麼!不行,孤要去找父皇,孤要讓人繼續上奏,孤一定要討一個公道!”
太子妃不會輕易開口說章平帝的不是,但是這會兒她也忍不住了,“父皇這一次處事的確不公!安陽伯隻是被摘了爵位,曹壯誌居然還能留一條命!我——我——”太子妃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父皇也知道自己這事辦得不地道呢!要不然會送那麼多賞賜?這是心虛!父皇以為那麼點東西就能把事情抹平?休想!孤是不會同意的!”
最該憤慨的祁雲倒是淡然的很,默默聽太子和太子妃念叨許久才幽幽開口,“聖旨已下,想改變是不可能的。金口玉言啊!”
“那就這樣放過曹壯誌,放過曹家?孤心有不甘啊!”
“那就讓曹壯誌死唄。從京城到嶺南千裏迢迢啊,那麼長的路,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指不定曹壯誌自己命不好,一命嗚呼了呢?”
太子心裏一喜,“你這意思是要半路上弄死曹壯誌?”
別提,太子真的心動了。
“我什麼都沒說。這要看父王你自己的。”
祁雲說完,行禮告辭,轉身回了喬伊靈那兒。
章平帝的確賞賜給喬伊靈不少好東西,有些好東西,喬伊靈甚至是隻聽過,卻從未見過。
“皇祖父這次可是下血本了,這裏麵可有不少好物件兒。你看看這個,暗處能發光,按理是夜明珠吧。但是我可沒聽說過夜明珠能散發幽香的。這是什麼寶貝,我一時間倒是真不知道了。”喬伊靈舉著一碧綠的珠子給祁雲看。
祁雲眸光一深,“很多人會將這當成夜明珠,實際不是。這是夜幽珠。它比夜明珠要強上許多。夜明珠隻能散光,夜幽珠還能散發陣陣幽香。據說夜幽珠散發出的幽香對孕婦好。不過夜明珠難得,夜幽珠更是難得。說實在的,我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夜幽珠。這次還是托了靈兒你的福氣。”
喬伊靈掂了掂手中的夜幽珠,然後將它放回原處,“夠珍貴的。皇祖父這是對我心懷愧疚?”
祁雲點頭,“嗯。對你愧疚的很呢。所以靈兒,這些東西你都收著。”
喬伊靈原本就好意思的很,這會兒那是更加好意思了。
安陽伯府,不,現在該說曹府了。
曹夫人在府裏哭得死去活來,“壯誌怎麼能去嶺南!那是什麼地兒,去了指不定就沒命回來了!老爺您去求求皇上,就算要發配也發配一個近點的地方啊!您讓我這怎麼辦啊!”
曹平(安陽伯)頹廢地坐在安陽夫人身邊,苦笑出聲,“你之前不還說隻要壯誌能留下一條命,你就心滿意足了?這會兒壯誌的命是留下了,你又不甘心他被發配嶺南是不是?人啊,都是這樣。貪心!我也貪心,我也想把壯誌留下來。不過這是不可能的。皇上不可能同意的。皇上能頂住太子和皇太孫的壓力,留下壯誌一條命,這已經很好了。多的,你就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