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安王都快到而立之年,好不容易能有個兒子,能眼睜睜看著孩子被害?父皇,這次的事,受害的到底不是太孫妃,而是兒臣的孫子!安安才那麼小啊,卻遭逢大難。這才過去多久,安安都瘦了一圈了!您知道兒臣瞧著有多心疼嘛!
難道就他們曹家的孩子金貴,我祁室皇族的子孫就不金貴了。難道隻因為曹壯誌是曹家唯一的根兒,所以他就不能死,他犯了滔天的死罪,就能網開一麵了?父皇,世上沒這樣的道理吧!父皇若是處事不公,兒臣不服!定是要去找宗室裏的長輩討個公道!”
趙王這次是發了大火了,他的孫兒倒了這麼大的黴,要是不能嚴懲罪魁禍首,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趙王心裏可清楚他的父皇對曹貴妃有多寵愛,跟安陽伯的情誼有多深。但是這次要想輕易放過曹壯誌,休想!
“趙王說的有理,老臣的兒子的確是犯下大罪。但老臣隻有那一個不孝子!老臣願意用自己的性命換壯誌一條命!”安陽伯老淚縱橫,哭得不能自已。
章平帝心裏微酸,但始終沒有鬆口。
“皇上,臣妾求您了,臣妾隻求您饒了壯誌一條命!臣妾可以不當這貴妃了,臣妾可以去冷宮,皇上,臣妾——”曹貴妃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唯一的侄子去死,她也願意付出所有的一切!
安王無法再保持沉默,撩起衣擺,同曹貴妃跪在一起,“父皇,曹壯誌的確罪無可赦,母妃和舅舅也不敢奢望能讓他無罪赦免,隻求饒饒他一命,其實——”
“安王此言差矣。退一步說饒了曹壯誌一條命,那徐家呢?連罪魁禍首的曹壯誌都能放了,徐家人是不是也可以一起放了?畢竟不能厚此薄彼是不是。照安王的說法,這這件事就不該有人出來承擔罪過,反正到底沒出事,沒人死。安王可是想如此說。”
安王咬牙,“本王不是這個意思,皇太孫何必如此胡攪蠻纏!”
“本殿胡攪蠻纏?本殿不知如何胡攪蠻纏了。真正胡攪蠻纏的是安陽伯、曹貴妃和安王吧。正如趙王說的,難道隻因為曹壯誌是安陽伯唯一的兒子,他謀害太孫妃不成,害得皇曾孫險些喪命,所以他就可以不用死?那天啟的律法要來何用。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話難道也隻是說著好聽的?更遑論曹壯誌可不是什麼皇子。隻是一小小的伯爵之子。
本殿也知道自己的話說的難聽了。但本殿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差點被害,本殿若是什麼反應都無,那才叫不正常吧。這件事,本殿和趙王的立場一樣,一定得討個公道!”
祁雲最後一句話,如石破天驚,氣勢驚人!
太子跟安王不對付,再加上他看重的兒媳婦和孫子差點被害,他也要開口說話了,“父皇,雲兒說的很是。皇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一個小小伯爵之子犯下這等滔天大罪,憑什麼輕飄飄地就放過?世上沒這樣的理!兒子不服氣。兒子隻求父皇秉公辦理!”
太子是真懷疑章平帝能不能做到秉公辦理。反正章平帝能不能秉公辦理先不說了,先拿話堵著。
“皇上,您可還記得當年成王派人行刺您,是老臣豁出性命擋在您的麵前,老臣知道壯誌罪無可赦,老臣隻求皇上您能饒他一命啊!”
章平帝眼底隱隱浮起追憶之色,安陽伯當年的確是舍命救過他,那份情他一直藏在心裏。其實從查到曹壯誌起,章平帝就知道他這裏清淨不了。太子、皇太孫還有趙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曹貴妃、安陽伯還有安王這裏肯定會力保曹壯誌。事情同他想的一樣,如今兩邊爭論不休,煩的還是他這個皇帝。
“當年救過皇祖父的人不少吧。誰家沒有個不肖子孫。是不是隻要子孫犯事,都要來皇祖父麵前說一說當年是如何如何不要命,如何如何救了皇祖父。那天啟的律法要來做什麼?每個人隻要來皇祖父的麵前哭一哭當年就成了。況且臣為君死,這不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安陽伯為何一次又一次說這事,說的好聽點是希望皇祖父記舊情,說的不好聽一點,是不是在威脅皇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