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務府?不過內務府怎麼吃?”喬躍是真的好奇,這會兒他臉上的疑惑不是裝出來的。
“內務府裏的可都是好東西啊。隻要有一樣兩樣到了咱們的手裏,那咱們就一輩子衣食無憂了!小喬你說是這個理不?”黃忠友繼續誘哄。
喬躍這會兒臉上的醉意消散了幾分,整個人靠在臨窗的牆壁上,語氣有些冷淡,“哥,你這不是害我嘛!那些東西自然是好東西。但是那些好東西,弟弟我拿了怕是要沒命。錢是重要,但是遠遠沒有弟弟我自己的命重要不是。”
喬躍的拒絕冷淡,不僅沒有讓黃忠友生氣,相反他很高興。這才是正常的反應,要是喬躍迫不及待地就答應,黃忠友反而要懷疑。心裏也要開始琢磨,喬躍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呢。
“小喬你這話就讓哥哥我傷心了。哥怎麼會害你呢。你看哥平時的日子過得不錯吧。你說要是哥就指望那點子俸祿,哥能過得那麼好嗎?”
“不是黃家有錢嗎?”喬躍問。
“黃家是有點錢,但是小喬你也得看看,黃家有多少人啊。哥在黃家又是老小,上麵有兩個哥哥,下麵還有侄子侄女,你說那麼多人,輪到哥哥,那些東西還剩多少。指望那些東西過活,哥哥怕是早就要餓死了。就是沒餓死,那也不可能活得這般滋潤不是。”
喬躍雙手撐著桌子,湊到黃忠友的耳邊小聲問,“哥,你不會真的拿了進貢的東西吧。那可是要殺頭的!”
“小喬,一般人我可不告訴他,但對你,哥給你句實話,哥拿了。可你看看,哥拿了貢品,可哥什麼事情都沒有,哥的日子還照樣過得舒服。有些事情啊,隻要你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那就沒事了。”
喬躍重新靠回牆壁,臉上有遺留的震驚。喬躍是真的震驚了,他知道內務府的水混,這段日子在內務府,他已經見識過不少了,他的小本本上可是記了不少筆。
比如買東西,明麵上的賬是一回事,可實際上的賬又是一回事。那多出來的錢呢?早就被人塞進自己的腰包了。
還有內務府的一些“殘次品”,說是殘次品,可實際上那些東西好的很,有時候布料稍微被勾了那麼一點線,喬躍的眼睛不死死盯著,他都看不出來,反正那些東西都被成為“殘次品”。
“殘次品”怎麼能給主子用呢!那些“殘次品”全是底下的自個兒分掉,喬躍都分到過不少的“殘次品”。
再比如……
喬躍在內務府幹了這麼久,越幹越覺得內務府的水深。這裏麵的名堂可是真心不小啊。原以為自己看到的已經夠多了,可如今喬躍才知道他看到的都是冰山一角啊!這些人的膽子真不是一點點大,他們居然敢把腦筋動到貢品上!
喬躍相信黃忠友說的都是真的。現在黃忠友是要拉他一起下水?還是故意給他下個套子,叫他往裏麵鑽?喬躍覺得哪種都有可能。但是他覺得後麵一種可能性更大,黃忠友是故意給他下套子,叫他往裏麵鑽。
喬躍深吸一口氣,臉上仍有震驚害怕之色,“哥,你說的事情太大了。我——我一時間沒個主意。等我好好想想再回答你。”
黃忠友篤定一笑,“小喬,你這樣是正確的。畢竟這是大事,你得好好想想才成。哥哥明白。小喬有一點你必須明白。那就是哥哥不會害你的。要是哥哥想害你,會把實話告訴你嗎?小喬你要是信得過我,哥哥能跟你保證,一定能讓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喬躍扯扯嘴角,沒多說什麼,渾渾噩噩地回家了。
喬子連發現喬躍一整晚都心神不寧,於是將喬躍叫到他房間,“躍兒你這是怎麼了?喝得渾身酒氣回來,還一副心神不寧的樣。”
喬躍對自己的父親很信任,於是將黃忠友的事情說了。
喬子連差點暴跳如雷,“那個狗娘養的癟犢子!躍兒,你少聽那姓黃的胡說八道。動貢品,那是不要命的人才做的!黃家可是黃良娣的娘家,他們能對你這個太孫妃的堂哥有什麼好心?你可別被他們的花言巧語給糊弄住。你要是敢做什麼混賬事,老子饒不了你。”
“我有那麼蠢嗎?爹你少看不起我!我是在想怎麼挖個坑給黃家人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