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雨欣麵色發白地看向喬伊靈,奇怪道,“為什麼你一點都不害怕?”
“可能我膽子大吧。”喬伊靈淡淡道。
“你膽子是真大。”喬雨欣輕聲嘀咕了一句。
回到喬家後,這會兒也沒人有心思守歲了,一個個都回到自己的屋裏。
喬伊蕙上了床,用被子蒙上頭才忍不住無聲地笑了。原本她還難受自己沒能參加除夕宴,這會兒她是一點都不難受了。除夕宴竟然出現刺客,那場景肯定很嚇人。別看喬伊蕙那麼狠,但她也沒親眼見過殺人的場景,所以她當時要是在,她怕是也會被嚇到。要是運氣不好一點,指不定她小命都沒了。唯一可惜的就是,那些此刻怎麼沒要了喬伊靈的命呢!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喬伊靈回到房間後,閉上眼,很快進入了夢鄉,隻是這一夜,喬伊靈睡得很不安穩,總是夢到那些女刺客,還有她們冰冷無神的眼睛。
祁雲開始忙著調查刺客的事情,喬伊靈也忙著過年,兩人都沒什麼功夫聚在一起。
喬伊靈心中始終有疑問纏繞心頭,這一日,她忍不住問秋菊,“秋菊如果是你要殺人,你的眼神會怎麼樣?”
“啊?小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奴婢沒殺過人,奴婢不知道殺人時該是什麼眼神。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您是不是在除夕宴上被嚇到了?要不要奴婢請個大夫給你看看——”
喬伊靈揮揮手,“我沒嚇到。就是這幾天我總是夢到那些女刺客的眼神,讓我覺得有些奇怪。他們殺人時,好像一點情緒都沒有。這殺人起碼得有一點狠辣吧,可為什麼我在她們的眼神裏什麼情緒都看不到。”
“小姐,當時的情況那麼危急,您還能注意到那些女刺客的眼神?”
“我一開始也有些害怕,但是後來發現沒危險,我有了時間,就開始觀察了。先是看皇上那兒,然後又看皇太孫那兒沒什麼問題後,我就把注意力都放在那些女刺客身上了。那些女刺客一定有問題,就算是再冰冷無情的殺手,在殺人時總該帶點情緒,可她們什麼情緒都沒有。完全就是——”冰冷的殺人機器。
喬伊靈越想越不對,“秋菊,你去找皇太孫,說我邀皇太孫在天香樓見麵。”
秋菊回過神點頭。
天香樓
大過年的,原本是喜氣洋洋的日子,可是除夕宴上那麼多人被殺,有不少人家都辦起了喪事,這給喜氣洋洋的新年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祁雲聽了喬伊靈的話,若有所思。
“你這段時間查那些刺客,你有什麼發現嗎?還有那些被殺的官員,他們那兒有什麼線索嗎?”喬伊靈問道。
“沒從那些女刺客身上查到什麼。她們都是牙齒內縫藏了毒囊,她們一被抓到就咬破毒囊自盡。那些女刺客的身份倒是很清白,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她們在宮裏都當了好多年的舞姬,沒見她們出什麼問題。我都不知道是她們隱藏的太深,還是她們被收買了。
至於那些被殺的人呢,死的人不多,總共隻有五人。其中最小的官隻有六品,最高的也就隻有從四品。有文官也有武官,這些人也沒什麼共通之處。安排刺客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除夕宴上,就隻為了刺殺那麼幾個官員,這不是很奇怪嗎?”
“這點,我跟你想到一塊兒去了那些刺客該去刺殺皇上才是。這樣才不枉費她的大費周折。要在宮裏安插那麼多人,這需要耗費的功夫可不少,她怎麼就不覺得可惜。等等——安插這麼多人,要是刺殺皇上而犧牲,那應該不會叫人心痛。但現在死的就是幾個官員,而且官階都不怎麼高。雖然暫時不清楚背後之人為什麼要殺那些官員,但肯定有原因。
背後之人之所以不在意犧牲那幾個舞女,會不會是因為那些舞女根本不是她的人。我有個猜測,那些舞女都是清白的,她們原本不是刺客,而是被控製了。這樣我覺得奇怪的事情就說得通了,哪裏有人殺人時,眼神會並冰冷空洞成那樣子,那就隻有一個原因,因為她們被控製住,根本沒有自己的思想。”
祁雲若有所思,“這個猜測很合理。仵作檢查那些刺客的屍體時,說那些舞女的體內有未知名的藥物,仵作隻當舞女服的毒藥,可現在想來那未知名的藥物未必是毒藥,而是控製她們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