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我提醒你,去了京城,你給我好好的安分守己!這些年你總是借著我收取重金禮物,你真當我不知道?不,我告訴你,我全都知道。你以為門房能許你見的人是怎麼回事?那都是我提前看過的,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我才許你見,那些錢收著沒事,否則我也不會允許你拿。
可到了京城,我是萬萬不許你這樣!京城的水深,一個弄不好就是萬劫不複的境地!我不會再這樣繼續縱容你下去!”
羅氏一點都沒有被挑破後的心虛,她隻是獰笑著盯著衛迅昌,“衛迅昌,你別說的那麼好聽。別把自己說的多麼的情深義重。你有情深義重嗎?有!但不是對我,是對那個女人!這麼多年了,你從未忘記過那個女人!衛迅昌怕是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吧,多少次午夜夢回,你都會喊出那女人的名字。衛迅昌啊衛迅昌,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羅氏,你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當年是你看中了我,我早就跟你說過我的事情。我也跟你說過,我很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你,我能給你的隻有作為妻子的尊重。這些事情,我都是明明白白地告訴過你。隻是我說了,而你並沒有認真聽。羅氏,我還是那句話,我對你,問心無愧。我對你羅家,也同樣問心無愧。我做到了對你去世父親的承諾,這一承擔就是幾十年。我自認為夠了。”
羅氏緊緊咬著牙,一臉不甘心。是,衛迅昌說的都是真的!可她不甘心啊!她當時年輕氣盛,她就想著等她嫁給衛迅昌,她就不信衛迅昌能一輩子都想著那女人?自己嫁給衛迅昌,以後陪在衛迅昌身邊的人是她,以後替衛迅昌生兒育女的人也是她。她就不信自己日日陪在衛迅昌身邊,還能比不過他心裏的那個人?
可是真的比不過啊!衛迅昌的心裏隻有那個女人,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她!羅氏好恨啊!幾十年了,就是一顆石頭都能焐熱了,可是衛迅昌的心就是捂不熱!
“羅氏,我對你也隻有一句話。你要是還想跟我繼續過下去,那就聽我的。要是不想,我就跟你和離。兩條路,你自己選吧。”這些年,羅氏時不時地鬧,動不動扯這個扯那個,衛迅昌也是真的累了。
“和離?你做夢!衛迅昌你早不說和離,晚不說和離,你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說和離?我幫你說為什麼,因為你馬上要去京城了,你馬上就能見到那女人了,你是不是想跟那女人重新開始。讓那女人當衛夫人啊?我告訴你,做夢吧!隻要我活著,我才是衛夫人。這是事實,一輩子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那你就好好當你的衛夫人。我也希望你這衛夫人能當的稱職。”衛迅昌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
“皇太孫最近如何?”章平帝批完了一天的奏折,外麵的天也黑了,回到寢宮洗漱完後,才問了這麼一句。
李泉一邊給章平帝奉茶,一邊回答,“您前些日子不是讓太孫殿下在六部學習。太孫殿下這些日子都在吏部呢。”
章平帝接過茶喝了一口,沒好氣地伸手一點李泉的額頭,“你個老滑頭。年輕的時候是小滑頭,老了就是老滑頭了。你明知道朕問的是什麼,還跟朕說這些有的沒有的。”
李泉委屈地一捂額頭,“皇上,您聖心難測。奴才哪兒懂你的意思。”
章平帝斜晲了眼李泉,從鼻孔發出一聲冷哼,“還給朕裝上癮了不是?李泉啊李泉,你可真是不老實。你明知道朕是在問你皇太孫對朕是不是心存怨意。你倒好,跟朕說什麼皇太孫最近在吏部學習。”
“皇上這話可就嚴重了,皇太孫對皇上您最是孝順,他怎麼會怨恨您呢?”
“你啊,隻會說好聽的。雲兒是孝順,這點,朕不否認。但是朕把衛迅昌調到了京城,那小子怕是怪朕嘍。”
李泉眼底劃過一絲詫異,“皇上您還記得衛迅昌?老奴還以為這些年過去了,您早就忘了衛迅昌是誰了。”
“朕的記性沒那麼差。衛迅昌——記得啊,欣悅那丫頭——唉,不說了。太子妃還有欣悅那丫頭都是朕看著長大的,說真的,她們兩個跟朕的公主在朕心裏的分量沒什麼區別。不過兩個都是沒用的。
太子妃不說了,原以為嫁給太子,她能好。可誰曾想她連個小小的黃良娣都對付不了。你說太子妃是怎麼想的?以太子妃的家世還有地位,她就是直接提拔刀砍了黃良娣那又如何?韓國公難道保不住她?朕這個皇帝難道會因為一個小妾讓她償命?可惜啊可惜,這麼簡單的道理,太子妃是一點都不懂。自己犯蠢犯傻,生生耽誤蹉跎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