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燕王。其實依在下看來燕王是沒什麼需要顧及的。燕王本身的才幹不足,為人也老實本分。在下之所以將燕王也列為擋在皇太孫麵前的人,隻是因為燕王是皇太孫的皇叔,而且是太子之後年紀最大的王爺。這向來都是有嫡立嫡,無嫡立長。隻要太子無事,燕王就不算什麼。所以依在下看來,太孫殿下也不必太顧慮燕王。”
唐誌遠越說越神采飛揚,臉上煥發著奇異自信的光芒,這樣誌得意滿的唐誌遠也就沒看到祁雲眼底的無盡冷意。
“再說最後一個安王。安王可說是皇太孫的心腹大患!安王是皇上最為寵愛的曹貴妃所出,安王的母家是錦鄉伯,這些年錦鄉伯仗著曹貴妃和安王可是扶植了不少勢力。安王妃也是馬閣老的孫女。這樣使得安王的勢力愈發膨脹。”
“那依你看來,本殿該如何對付安王呢?”
“安王雖然有眾多優勢。但是安王有一致命的缺陷!沒幾年,安王就要到而立之年,可安王膝下隻有一個女兒,至今都無兒子!一個沒有兒子的人,他能當皇帝嗎?”
祁雲笑了,“安王正值壯年。安王現在無子,但是不代表安王以後也無子。”
“那就徹底絕了安王有子的可能。太孫殿下天縱英才,這麼點小事肯定是難不住太孫殿下的。”
“本殿看你年紀不大,你能有如此見識,真真是難得了。本殿想看看你的文采,禁於未發謂之預,當其可之謂時。這是一道普通的四書義題。你寫篇文章來看看。筆墨紙硯替你準備好了,你直接動手寫就成。”祁雲伸手一指一旁的桌椅,上麵果然整整齊齊擺放著筆墨紙硯。
唐誌遠愣愣看著桌椅,一時間似乎不知該如何動作。
祁雲皺眉,“難道是有什麼問題?怎麼不動呢?或者是本殿在這裏,你緊張,所以作不好?那這樣好了,本殿就先離開片刻,你自己好好在這裏寫。給你一個時辰,這應該不難。你寫完直接放在桌上即可。到時會有人領你離開東宮。”
祁雲去了自己的臥室,一個時辰後,東風取了一捋的紙張過來,無一例外的是那些紙張上全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殿下,這一份是唐誌遠寫的。這些是奴才按照您的吩咐讓人接近是河南籍貫的舉人,誘哄他們寫下的文章詩詞。”
祁雲先抽了唐誌遠寫的,隻第一眼,祁雲眼底便滿是怒火,顯然是對這紙張上寫的東西十分不滿。不到片刻,祁雲就將唐誌遠寫的文章扔到一旁。轉而要看其他人的。
“殿下,這些東西您還是不看為好。奴才事先看過了,寫得根本沒法看。”東風苦著一張臉道,頓了頓又加了一句,“那唐誌遠寫得居然還是這些人裏寫得最好的一個。”
祁雲聞言,頓時消了繼續看的想法。隻是隨意翻看了一下,那眉毛皺得比剛才看唐誌遠寫得東西還要難看。
“主子,韓少爺信裏寫的事情九成是真的。河南之前發生水患,那些舉人可能是真的淹死了,或者是被河南的地方官員給弄死了,然後那些官員收了錢,讓出了錢的人家頂替那些舉人。這河南來的舉人,他們的水準都太低了。
奴才統計了一下,參加會試的河南籍貫舉人總共有三十二人。其中隻有五人是有真才實學,其他的根本沒有舉人的水平。”東風說得小心翼翼,他也真的是佩服死河南的那些官員了。真當山高皇帝遠,河南那兒怎麼樣,沒人會管不成?
祁雲琥珀色的眼底風起雲湧,暗雲滾滾,顯得十分不平靜。
這一日,祁雲帶喬伊靈爬山。喬伊靈很久沒經曆過這樣劇烈的運動,爬到山頂後,她很沒形象地一屁股坐下。
“靈兒,你說從山頂望山下的風景,是不是能看得很遠。”祁雲沒有陪著喬伊靈坐下,而是負手望著眺望遠方。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登高望遠,站在山頂,自然能看到遠處的風景了。”喬伊靈回答。
“對。站在山頂的確是能看到遠處的風景,但是也隻能看到那麼遠那麼多,再遠再多的風景就別想了。你說當皇帝是不是也是這樣子。你能看到的就隻有那麼一點點的地,離你遠了,你就看不到了。”
喬伊靈敏銳發現祁雲是話中有話啊,“出什麼事了,讓你發出這樣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