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諾真心覺得自己是腦子發昏,要不然怎麼就來找魏氏了。喬子諾自己也不知道是他對不起魏氏,還是魏氏對不起他了。真的,誰對不起誰,暫時不去研究了。他以後還是能別見到魏氏就別見到吧,太累了。這種累,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心累,累得他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我——我也想當個好母親,但是伊蕙——”魏氏喃喃自語,話不知是說給喬子諾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夠了!等我離開後,你愛怎麼喬伊蕙就怎麼喬伊蕙,我絕對不會管你。但是以後在我麵前不要在喬伊蕙來喬伊蕙去。魏玲芳,咱們夫妻當到這個份兒上,真的是夠悲哀了。你愛寵喬伊蕙,你就寵吧,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除了別跟我說,別影響到駿兒他們三個,還有別打擾孫嬤嬤教導喬伊蕙,以後我都不會管你。我的話夠清楚了嗎?”
喬子諾覺得自己不止是腦子發昏,他根本就是來找虐啊!這麼一想,喬子諾大踏步地離開,一刻都不想繼續留在魏氏這裏。
魏氏看著喬子諾決然離去的身影,心涼一片,“我錯了嗎?我隻是疼我的伊蕙,我錯了嗎?老爺為什麼要這麼絕情呢?還有駿兒他們三個也是,伊蕙是他們的親人啊,他們怎麼能這樣呢!”
常媽媽在一旁聽著,也是一臉的麵無表情。話說魏氏是你真的疼愛喬伊蕙啊,看看,魏氏為了一個喬伊蕙,丈夫不要了,其他三個孩子也不要了,這份愛真是——
唉!常媽媽這會兒也沒工夫勸魏氏了,魏氏這人勸不通的。好在魏氏還有三個好兒女,被休是不會的。就這樣吧,魏氏愛作就自己慢慢作,老爺不是說了,隻要不影響到別人就成。這要求也是夠低的了。
慈寧宮
“今兒個是喬家人出獄的日子是不是?”太後忽然問了一句。
朱嬤嬤躬身回答,“啟稟太後,今日正是喬家人出獄的日子。”
“喬家人出來了,壽陽也該放心了。朱嬤嬤,去查一查喬子諾的妻妾還有兒女。”太後吩咐道,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查的細致些。”
朱嬤嬤心裏一跳,不懂太後怎麼忽然對喬子諾的妻妾和兒女感興趣了,不過當奴才的不需要知道那麼多為什麼,主子怎麼吩咐,她怎麼做就行,不該問的不要多嘴。
*
“文兒最近都在忙什麼?說來給朕聽聽。”
祁文,安王的大名。
章平帝正和安王下棋,章平帝執黑棋,安王執白棋。
安王聞言,下棋的手頓了頓,但還是老實回答,“兒臣能做什麼,當然是盡心盡力完成父皇您給的差事了。”
章平帝抬頭看了眼安王,“是嗎?要說到這差事實幹不完的。朕是皇帝,天下事都由朕操心,朕一個人如何能操心過來。這時候就需要有本事又忠心的臣子來幫忙了。朕看著喬子諾是個不錯的。有喬子諾在禮部,朕很放心。”
安王平靜落下一子,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一個小小的鄉試案子,父皇竟然讓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會審,這就足以表明父皇的態度了。如今父皇還特地為了喬子諾警告他,這就更讓安王心驚了。
“兒臣明白。父皇是一國之君,每天需要操勞這麼多國家大事,難得出了像喬大人這樣的能臣幹吏,兒臣隻有為父皇高興的。”安王一句話也頓時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章平帝滿意地點頭,安王能一點即通,這樣最好。
又下了一會兒棋,章平帝忽然又道,“文兒啊,你也不小了,轉眼就到而立之年了。可你膝下到現在隻有一個女兒,這算什麼事。”
安王心裏一陣尷尬,“可能是兒臣的子嗣緣分還沒到吧。該有的自然會有。兒臣不急。”他急!他急死了!安王在心裏呼號。
章平帝沒好氣地將手中的黑棋扔回棋盒了,“不下了。你回去吧,朕也要處理政事了。”
章平帝的心情不是很美麗,安王不是不會看人臉色的,一看章平帝的臉色,立即起身告辭。
安王離開後,章平帝沒有批閱奏折,而是眼神複雜地看著眼前的棋盤。安王是他最小的兒子,也是他最愛女人為他生的兒子。章平帝很寵安王,但哪怕是這樣,章平帝也沒想過因為寵愛幼子而拿江山社稷開玩笑。章平帝讓太子和安王競爭。結果不用說了,太子那蠢貨幹得事,章平帝都沒眼看了。比起太子,安王真的是要出色許多。所以章平帝動了廢太子立安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