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我這荷包做得怎麼樣?”魏雅柔笑意吟吟地舉著一藍色荷包給魏雅嫻看,荷包上的圖案魏雅嫻倒是不認識,像是一種花,但魏雅嫻不知道這是什麼花。
魏雅嫻對什麼荷包半點都不感興趣,但是礙於周圍伺候的人,隻能敷衍開口,“很好看,荷包上的圖案很精致。”
“是嗎?看來姐姐是喜歡我繡的這荷包了。既然姐姐喜歡這荷包,那我就將這荷包轉送給姐姐。這也就當做是我的一片心意好了。姐姐,你可知道荷包上的圖案是什麼嗎?這是曇花。說來曇花跟普通花兒最不一樣的是,曇花隻在夜晚綻放,白天時它都斂著花瓣休息。姐姐,你說曇花這習性是不是很有意思,白天不開花,到了晚上才願意開花。”
魏雅嫻一怔,她覺得魏雅柔好像是話裏有話啊!
“是嗎?曇花晚上才開花,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世上竟然有這樣的話。真真是長見識了。”魏雅嫻握著荷包開口。
“是啊!曇花晚上才開花。也不知道這荷包到了晚上去看,會不會更加好看。嗬嗬——姐姐我說著笑的。真曇花在晚上綻放,那時候看才漂亮。我這到底是繡的曇花,晚上看也不會有什麼差別的。”
魏雅嫻握著荷包的手緊了。
魏雅柔瞥到魏雅嫻緊握荷包的手,心下一鬆。魏雅嫻這個蠢貨!她都說的這麼明白了,她居然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她就是被這麼一個蠢貨壓在頭上,想想都讓人不甘心啊!
好在魏雅嫻這個蠢貨這次是聽懂了。
魏雅嫻一天都在煎熬中,到了晚上入睡的時候,這也是魏雅柔唯一能有的片刻自由。因為這時別人也要睡了。隻是有人在魏雅柔房間的地上鋪了一條被子,跟了魏雅柔睡在一起。此時地上的老嬤嬤已經睡得非常香。
魏雅嫻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魏雅柔早上給她的荷包,一邊小心盯著嬤嬤,生怕她忽然醒來。
魏雅柔白天一直說曇花是在晚上開,不就是提醒自己晚上的時候好好看這荷包。
魏雅嫻打開荷包,裏麵果然有張紙條。
暗夜中,魏雅嫻能清清楚楚看到上麵寫了什麼。這不是魏雅嫻有一雙能在暗夜視物的雙眼,而是這張紙條是用熒光粉寫的,在暗夜中會散發極淡極淡的光芒,不強烈,但是起碼能讓人清楚紙上的內容,也不會驚醒地上熟睡的嬤嬤。
魏雅嫻花了好長的功夫才看完了紙條。坐在那兒久久不能回神。
真的要這麼做嗎?真的要對祖母動手嗎?魏雅嫻心裏有些難以抉擇。
殺祖母,這跟魏雅嫻從小接受的教育相悖,甚至可以說是大逆不道,喪心病狂的!
魏雅嫻一時間受到的衝擊有點大。
但是正如紙條上魏雅柔寫的,這是唯一的方法,除了這個,再也沒有辦法能扳倒喬伊靈,讓喬伊靈付出代價了。
魏雅嫻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唯一的辦法,但是魏雅嫻知道,這是魏雅柔唯一能做的。
魏雅嫻是握有魏雅柔的把柄,但是那又如何呢?難道魏雅嫻真的能逼得魏雅柔拿把刀直接去殺喬伊靈,還是逼著魏雅柔去給喬伊靈下毒,無論是哪樣,魏雅柔都不會做的。因為隻要魏雅柔做了,那她的下場一定會很慘很慘,等待她的就隻有一個死。
狗急了還要跳牆,兔子急了還要咬人。這些日子一直在床上養傷,魏雅嫻就一直在琢磨魏雅柔是什麼樣的人。所以現在也有了幾分計較。
魏雅嫻忽然想到魏老夫人是怎麼的偏心喬伊靈,怎麼為了喬伊靈打壓她這個親孫女!仔細想想,說是喬伊靈害了她,可實際上呢?真正害她的人祖母才對!如果祖母不是這麼偏心,自己現在指不定早就成了豫王世子妃,早就高高在上,和世子夫妻恩愛了。可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是被喬伊靈還有——祖母給毀得。是這兩個人毀了她一輩子。
與其嫁給一個普通人,庸庸碌碌的生活,魏雅嫻真的寧可死。她原是可以成為世子妃的啊!現實和原本相差的太多,魏雅嫻無法承受這失落。
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中,魏雅嫻勾了勾嘴角,暗暗一笑,她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失敗了大不了一死,要是贏了,她就能報仇了。這樣不是很好嗎?起碼對她而言是很好,也是最好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