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子小小眼睛裏的眼珠子拚命轉啊轉,不自禁地吞咽著口水,她想起了馮氏剛才的話,說是暫時留著她有用。方才還不明白留著她到底有什麼用,可是現在花婆子有些明白了,馮氏不會是想留著她指認老夫人吧!越想越是,花婆子掙紮不已,到底要不要出賣喬老夫人呢?
從私心來說,花婆子是不想出賣喬老夫人的,畢竟喬老夫人待她不薄,又是她的主子。背主什麼的可不是好聽的名聲。但她要是真的背叛了喬老夫人,主動招供喬老夫人是如何貪汙公中的錢,她一大家子是不是能有條活路?這不就是所謂的戴罪立功嘛!
花婆子跪在地上,明明正廳內燃燒著火盆,將廳內烘得是暖暖的,可花婆子卻覺得冷,由內而外的冷,額頭上豆大的冷汗一滴一滴落在光可鑒人的瓷磚上。
好艱難的選擇啊!
眾人心裏各有各的想法,沒多久喬子諾進來了。
“父親、母親。”喬子諾給喬老太爺和喬老夫人行禮。
馮氏也向喬子諾行了半禮,後者同樣回了半禮。
“老二媳婦,人如今來了,有什麼事你也可以說了。”喬子諾坐下後,喬老太爺這才緩緩開口。
“還是請父親讓不相幹的人都退出去,接下來兒媳要說的事最好別讓太多人知道。”馮氏淡淡開口。
喬老太爺同意了馮氏的話,一揮手讓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下了。
正廳頓時顯得空蕩蕩,廳內如今隻有喬老太爺、喬老夫人、喬子諾、馮氏還有跪在地上的花婆子。
“你過來坐到我身旁。”喬老太爺對著喬老夫人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
喬老夫人忍著心慌坐到了喬老太爺身邊,她不停地在心裏跟自己說“不能心慌,不能心慌。”
喬子諾一挑眉眼,對眼前的情況十分感興趣,同時又有點好奇,“二弟妹看來是你有什麼事情要說了。我現在倒是很好奇什麼事情能讓你如此大動幹戈。”
“大哥你來的有些晚了,在你來前我已經說了一半。有人用喬家公中的錢一直給三妹買珍珠磨粉敷臉,這都好幾年了。”
喬子諾含笑的臉頓時陰沉下來,“二弟妹不會在說笑吧。”
馮氏笑了,但是端正的眉眼間滿是認真,“大哥,我是什麼為人想來你也清楚。這種事情我會胡說嗎?至於是誰一直用公中的錢給三妹買珍珠磨粉敷臉,自然是疼愛三妹的母親了。”
“放肆!馮氏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婆母!你這麼指桑罵槐地是想做什麼!我告訴你,我雖然是繼室,但也是你的母親,輪不到你如此羞辱我!”喬老夫人保養得益,臉上幾乎沒有多少皺紋的臉上猙獰一片,惡狠狠瞪著馮氏。這會兒她真是有生吃了馮氏的心了。
“母親這話真是有意思。我知道母親你是繼室,身份自然是比不得原配尊貴,但是我們喬家是有規矩的人家,當然不會有看不起母親什麼。母親,你說說從大嫂再到五弟妹,再說底下的小輩們有哪一個沒尊重你?哪一個給你難看了。就是父親也十分尊重母親你這個繼室,否則也不會讓母親你管家,這一管就是二十多年,差點沒讓你將喬家給挖空了。所以母親你要說兒媳羞辱你,這一點我是不敢認的。”
馮氏自認為對喬老夫人這個繼婆婆還是很尊重的,當然親近什麼是沒有了,畢竟喬老夫人隻是繼室,又不是她男人的親娘,做到明麵上的尊重就可以了,要求再多那真是貪心了。
喬老夫人還要再說,喬老太爺阻止了她,“你嫁進喬家快三十年了。幾十年來,我是怎麼對你的,底下的小輩是怎麼對你的,我都長了眼睛,你少拿老二媳婦不尊重你說話。”
喬老夫人不甘地緊緊抿著唇,但她心裏還是不服氣,馮氏以前對她的尊重都是假的。看看馮氏如今的嘴臉,哪裏還有以往半分的尊重,隻差沒將她踩在泥地了!喬老夫人也不想想她做的事,任誰知道她挖公中的錢給小女兒買珍珠磨粉敷臉,一買還是好幾年,哪個都會看輕不屑她。馮氏的態度已經很好了。
“證據呢!總不能你紅口白牙地汙蔑我這個長輩吧!有本事你就拿出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