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看著母親,微笑著搖了搖頭。
“酒瓶沒拿!”
阿芳這才發現自己原來空著手就往外跑。阿芳拿著料酒瓶,心不在焉地從家裏出來。 “阿芳——”阿芳回過頭一看,竟是彬彬。
彬彬忙把車倒到阿芳麵前,堅決道:“我不管你想不想見我,我想最後跟你談一次!”
阿芳轉身欲走。
“我們再談一次,好不好?”
“你忘記我吧,好嗎?”
彬彬一急,一下便把阿芳拉上了車。他重重地關上車門,飛一般地朝前衝去。
車子一路開到了蘇州河邊。
“你不再喜歡這裏了嗎?”
阿芳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有些地方就是這樣,當你在那邊留下太多你想忘掉的記憶後,你就不會想再回那個地方了。”
“忘掉?連我一起忘掉,對嗎?你給我媽的那張傳真我已經看過了,阿芳,我要聽你親口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彬彬轉過身,認真地看著阿芳。
“這是我跟你媽媽的一個約定,對你對我都比較好。”
“不,我不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對嗎?”
“彬彬啊,跟你相識以來,我們家發生的事太多了,我真的好累好累,我不想再跟你和你的家人糾纏下去了,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吧!”
阿芳別過頭去,不想眼淚掉下來。
“阿芳,你聽我說,現在正是我們接受考驗的時候,你千萬不能屈服,要不然我們就前功盡棄了,我和你未來的幸福就掌握在你手裏,你不能這麼不負責任,你知道嗎?”
彬彬不明白,為什麼一向不服輸的阿芳,會如此消極地放棄他們之間的愛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要把決定權放在我手裏呢!我隻是個普通的女人,我不是神,我連我自己的未來都把握不好,我哪有資格把握別人的未來。彬彬,你饒了我吧,我們已經無可挽回了,無可—挽回了——”
阿芳拚命地搖著頭,滿臉痛楚。
“不,我不要聽這些——”
彬彬痛苦地閉上眼睛,對著蘇州河發瘋似的喊道。
“那你想聽什麼?繼續跟你來往,然後讓你媽媽告我弟弟故意傷人罪嗎?然後讓我弟弟去坐牢,跟那些殺人犯、搶劫犯關在一起?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阿芳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我媽是拿這個來威脅你的嗎?”彬彬恍然大悟。
阿芳看了眼彬彬,起身下了車。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你已經不可能了,我不能跟一個隨時都可能像定時炸彈一樣會傷害我家人的人繼續交往,你明白了吧?”
“我是定時炸彈?”彬彬一驚,瞪大眼睛望著她。
“你不是嗎?一切事情都是因你而起的,如果沒和你在一起,凱西就不會針對我,阿風就不會推倒凱西,我也不用寫什麼保證書了。彬彬,你清醒一點,從開始就注定我們是不能在一起的,從一開始就注定了——”阿芳聲嘶力竭。
彬彬欲說無言,掩麵而泣。
“彬彬,請你體諒我,我媽是那麼柔弱的一個人,她好不容易才一步步熬過來,我不能再讓她受到打擊了。我祝福你,希望下次有機會再見,我們還是朋友——”
阿芳說完,轉身就走。
“阿芳,你還愛不愛我?”
阿芳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彬彬:“我想,大概已經不愛了,因為愛是甜蜜的,而我們之間隻有彼此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