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翻得一團亂,卻還是遍尋不著。
“再好好找找,說不定落在什麼地方忽略了。”永其吩咐保姆道。
“不用再找了,在你們父子倆回來之前,我和阿姨已經樓上樓下翻了好幾遍了,要是能找到的話,早找到了。我看,一定是家裏來了什麼手腳不幹淨的人,順手牽羊拿走了。哼,想不到那個賊還挺有眼光的,居然知道那條項鏈是我所有的首飾中最貴的一件!”
施婕冷笑了一聲,話裏有話。
彬彬放下手裏的包,沒好氣地問道:
“媽,你的意思是——懷疑阿芳?”
“不是懷疑,而是確定,今天隻有她一個人進過我的房間,除了她,還有誰?”
施婕肯定地回答。
“那是我帶她進去的,你要懷疑就連我一起懷疑好了!”
彬彬不容許任何人對阿芳有所懷疑。
施婕仍然不依不饒。
“夠了,施婕,捉賊拿贓,捉奸捉雙,在沒有證據之前,你最好不要隨隨便便冤枉別人、我看這樣吧,你帶著阿姨和彬彬再找找看,我還有事要先回公司,有消息你再給我打電話。”
永其不理她,拿起西裝就往外跑。
現在,他的公司正經曆著生死關頭的考驗。整個大環境的不景氣,他的公司情況也不好,房產,地產,貿易,商業幾大塊都出現了虧損。現在全部的希望就是股票投資這一塊,而他已經決定在最短的時間內清空公司現在所擁有的全部的貝魯雅控股,然後全線吃進西北清河。這樣做風險很大,可是不冒風險,不去賭一賭,又怎麼能夠轉虧為盈!
彬彬回到臥室,仰麵躺在床上。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的全是他和阿芳發現項鏈掉在床上,而後阿芳欣賞項鏈,還有他下樓前匆匆把項鏈塞在阿芳手裏的情景。
不會是阿芳,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彬彬反複地暗示自己,雖然他要自己相信阿芳,但是他的心已經很明顯地動搖了。
他一陣心煩意亂,拿起枕頭,死命地按在自己頭上,似乎在逼自己不要承認這一切。
天空似乎陰沉沉的。彬彬百無聊賴地走在大街上,心情格外低沉。他第一次這樣懷疑阿芳。
彬彬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懷疑他所心愛的人,又怎麼能去懷疑她?當愛情裏充滿了不信任,是否也算是一種無形的背叛?
突然,手中的電話響了。
彬彬打開一看,竟是阿芳。
一時,又喜又怕,不知如何是好。
“喂——”彬彬無精打采道。
“彬彬啊,今天晚上有空嗎?”
“阿芳啊——”彬彬很想消除自己心頭的疑慮,卻又害怕傷害阿芳,最終欲言還休。
“今晚我請你吃飯。”
“你請?”彬彬一驚,仿佛阿芳的話,冥冥中暗合了他心中最不想知道的事情。
的確,阿芳和他母親有衝突,他也知道他母親讓她受了很多委屈。如果阿芳對他母親心裏有所怨恨,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可是她為什麼要偷母親的項鏈呢?彬彬想到這些,幾乎絕望。這是他最不願接受的。
“怎麼,就許你請我,不許我請你啊?"阿芳撒嬌道。
“可是,你哪來那麼多錢?”彬彬很想問清楚阿芳。
“這你就不用管了,今天下班,你來接我,OK?”
他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如約來等阿芳下班。
彬彬不想讓阿芳看出他凝重的心情,於是故意吹起口哨,想讓自己顯得輕鬆快活些。
“喂,來了,走吧。”阿芳快樂地從樓梯上蹦到他麵前,笑著拖著彬彬就走。
“去哪裏啊?”
“我先請你吃越南菜,然後喝紅酒好不好?”阿芳深情地望著他,顯得異常得快樂。、
“很貴的。”
“反正今天我是老板嘛。”阿芳不容拒絕地說道。
“這樣……"彬彬抿了下嘴,轉過身去,勉強道,“好吧。”
阿芳望著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忙把他拉住:
“怎麼了,我請你吃飯,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開心啊?”
“不是啊,哪有啊,走吧。”彬彬強擠出一個笑容,拉著阿芳往外走去。 不遠處,麥克呆立在酒店大廳。 剛才阿芳和彬彬相互親昵的那一幕,麥克印在眼裏,卻痛在心底。 望著彬彬摟著阿芳遠去的背影,麥克的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忽然,有人輕輕地拍了他一下肩。麥克忙回過頭一看,原來是芬妮!她不知何時已走到他身後。麥克來不及掩飾眼角的淚水,愣愣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