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跟你開玩笑的,你以為我嫁不出去,非賴上你不可呀?”
彬彬頓時鬆了一口氣。
“我想也是,你那麼漂亮。”
離別,也許是為了更好地遇見;然而,再次遇見了,是不是就能夠不再別離呢?
福生盯著阿芳,臉色凝重。
紅皮鞋被孤零零地擺在桌上,似乎和這凝固的氣氛極不相稱。
早上珊珊來找阿芳的時候,無意中透出紅皮鞋不是她送的,這讓福生覺得有點無所適從.他開始揣測女兒騙他的原因。
“你說,這雙鞋到底是誰送的?”福生聲色俱厲地吼道。
“是……是潘彬彬。”
“潘彬彬是誰?”
阿芳猶豫著,正想開口。阿風已搶先一步:“就是上次在醫院偷親姐的那個人。”
“你不是說你跟他不認識嗎?不認識怎麼會送你那麼高級的皮鞋?”
“福生,夠了,女兒都這麼大了,她有選擇朋友的權力。”敏珍上前勸道。
“她昏了頭,你怎麼也昏了頭,像那種紈絝子弟能相信嗎?我秦福生養女兒可不是讓這幫狗崽子糟蹋的。”
福生激動地在屋裏來回徘徊。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要是這次不把這筆賬算算清,以後阿芳跟他之間就沒完沒了了,”他想了想,終於做了個決定,“我看這樣吧,我們買一份相應的禮物送給他,算是抵消了。”
深夜的街道蕭瑟而冷清。
福生開著摩托,焦急地往前趕去。
今天有事耽擱了,客人在電話裏一直抱怨,他必須在十一點前把飛機票送到人家手中,不然一定會被老板炒掉。
眼前有一條近路,福生咬咬牙,逆向行駛。
忽然,一輛黑色奔馳車迎麵而來。
他一個急刹,方向一打,差點和它撞上。
“喂,你懂不懂交通法規?你怎麼可以逆向行駛啊?”開車的人下車一把揪住他,“你別走,我要撥11o!
福生連連道歉,那人卻不依不饒,最後弄到警察出麵才解決這件事。
逆向行駛,罰款二百。
福生憤憤然不甘心,’他看了看表,快十一點了。
“老子就是逆向行駛怎麼啦!”
他不自覺地加大了馬力,把速度開到了最快。
忽然,一陣刺眼的燈光逼得他睜不開眼,福生不覺慌了。
“轟”的一聲巨響,摩托車撞在卡車上飛了起來。
福生倒在血泊中。深夜的醫院裏,安靜,淒涼。阿芳和麥克聽到福生出事的消息匆匆趕來。 “媽,爸怎麼樣了?”敏珍失神地站在急救室門口,低聲啜泣。 “已經進去兩個多小時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忽然,急救室門開了。 “醫生,我丈夫他怎麼樣了?”敏珍趕緊奔過去問。 “就目前來看,情況很不樂觀,你們做好思想準備吧。”阿芳聽完,整個腦袋一片空白。敏珍走到水龍頭邊,輕輕地撲打了幾下臉,抬起頭。鏡中的她蒼白而憔悴。
她心裏酸酸的,孤獨和無助不斷地侵襲著她,但她硬撐著沒讓眼淚掉下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耳邊再次回響起醫生剛才的話,如果不盡早治療,福生便沒有救了。可是那昂貴的醫藥費該找誰湊呢?親戚朋友全都不寬裕。這時候她想到了潘永其。
原本,打死她,她也不會去跟他開口,可是比起失去親人的痛苦,那點小小的自尊就不算什麼了,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她要她的丈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