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江歎了口氣,道:“你們難道想要和我同歸於盡麼?”
姐妹兩人齊聲道:“不錯。”
她們手上已多了柄一尺多長的金刀,但是她們卻並沒有用這金刀去迎敵,反而用金刀指著自己的胸膛。
楊子江皺了皺眉,道:“這難道就是你們的‘化血分身,屍解大法’?”
姐姐厲聲道:“你既然識貨,就該知道厲害。”
楊子江微微一笑,道:“這也沒有用的,我若不想要你們死,你們想死也死不了。”
他身子忽然向前飄了出去,那姐妹兩人咬了咬牙,就想以掌中金刀劃開自己的胸膛。
朱淚兒似已看得呆住了,眼見這兩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兒,就將化為滿天血肉,這滿天血肉隻要有一滴濺在楊子江身上,楊子江也休想活了。
誰知就在這時,隻聽“當、當”兩聲,兩柄金刀已跌落在地上,那姐妹兩人卻已到了楊子江懷裏。
他一手摟著一個,眼睛卻瞧著朱淚兒,笑嘻嘻道:“抱歉得很,我隻生了兩隻手,隻好讓你等一等了。”
朱淚兒目光閃動,忽然笑道:“你兩隻手既然都沒有空,我就替你殺了他吧。”
她知道這青衣人對俞佩玉很重要,他若死了,俞佩玉也許就永遠再也無法證明那唐無雙是真是假。
此刻她嘴裏說著話,人已急掠而起,拍出雙掌,跟著踢出兩腳,向楊子江的背後招呼了過去。
她以為楊子江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但此刻兩隻手都抱著人,又怎麼樣再躲開她這全力之一擊。
誰知楊子江身子忽然一轉,竟將那姐妹兩人,向朱淚兒送了過來,朱淚兒眼見自己這四招全都要打在她們赤裸的胴體上,剛想收招變式,誰知就在這時,她隻覺有人在她脖子後麵吹了口氣。
隻聽楊子江在她耳朵邊笑嘻嘻道:“你就算跟鳳三再練十年,也沒有用的,還不如乖乖地陪我玩幾天吧,我一高興,說不定就教你幾手真功夫,你就一輩子受用不盡了。”
朱淚兒隻覺耳朵邊癢癢的,立刻全身都開始癢了起來,恨不得一腳將這人踢死,隻可惜她的身子也已不能動了。
楊子江將三張椅子放好,將朱淚兒放在中間一張椅子上,卻將那姐妹兩人一邊一個,放在兩旁。
這時太陽已破雲而出,日光從窗戶外照進來,照在她們赤裸裸的胴體上,甚至連她們身上的毛孔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朱淚兒雖然是個女子,但見到她們這般模樣,心也不禁跳了起來,想動,動不了,想罵,也罵不出口。
楊子江竟將她們的啞穴也點了,不讓她們說話。
那姐妹兩人臉漲得通紅,目中似已噴出火來,但瞧見躺在地上的青衣人,她們又不禁流淚。
楊子江竟整了整衣衫,正色道:“今天是我這一生中的大日子,所以我要請三位姑娘來參觀參觀,參觀我殺人的大典,我若殺得不好,還請三位姑娘多多指教。”
他居然鞠了個躬,又道:“隻因我從來沒有殺過人,今天還是第一次開殺戒,我本不想拿這種人來破戒的,但找不到別人,也隻好將就了。”
那姐妹兩人滿眼痛淚,嘴唇都咬出血來。
楊子江從地上拾起那柄金刀,用那姐妹脫下來的衣裳擦得幹幹淨淨,緩緩走到青衣人身旁,忽又回頭道:“三位姑娘是否還有朋友要來,若有朋友要來,那真是再好也沒有,如此隆重的盛典,隻有三位來賓未免太少。”
朱淚兒本來一心在盼望著俞佩玉趕來,但現在,她隻望俞佩玉莫要來了,因為這少年的武功實在太可怕。
楊子江歎了口氣,喃喃道:“別人都說殺人是件很刺激的事,我現在怎地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他懶洋洋地走到那青衣人麵前,懶洋洋地笑著道:“你若覺得疼,就眨眨眼睛,我就會讓你死得快些,因為我不喜歡看到別人齜牙咧嘴的痛苦模樣。”
眼見他這一刀已將刺下,那姐妹兩人的眼淚,已斷線珍珠般流了下來,誰知就在這時突聽窗外一人道:“我不喜歡看到別人齜牙咧嘴的痛苦模樣。”
楊子江麵色忽然變了,一步衝到窗前,又“嗖”地退了回來,厲聲道:“什麼人?”
窗外那人也厲聲道:“什麼人?”
楊子江麵上已無一絲血色,道:“你……你難道真的是……”
他這句話未說完,已“砰”地撞開另一邊窗子,一支箭般躥了出去,大喝道:“應聲蟲,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們來纏我,我也不是好惹的。”
說到最後一句話,他的人已遠在幾十丈外。
那姐妹兩人全都呆住了,朱淚兒卻是又驚又喜,她實在想不到應聲蟲會來救她們,對這位神秘的奇人,她更充滿了仰慕與好奇之心,她睜大了眼睛瞪著那窗子,隻希望他露一露臉。
隻聽“砰”的一聲,這道窗戶也被撞開。
居然真的有個人從窗外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