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非煙正坐在桌旁看著莫寧的冷月破風刀發愣。這刀自從莫寧借給她去救君淩雲,便一直放在她這裏,一來莫寧右肩損傷無法用刀,步非煙的劍又“丟”了,二來二人因為君淩雲的身份,每每見麵提及這個話題就要爭執,已經多日不曾好好地說會兒話了。這一來二去的,莫寧的寶刀便在她手裏一直放到了現在。忍不住拔刀出鞘,冷森森的刀光晃得步非煙眼睛一眯,便如這幾日那人冷淡的目光一樣刺得人眼睛難受。
步非煙正坐在這裏胡思亂想,忽然聽見莫寧的腳步聲停在了門口,不由睜大眼睛挺直了腰背。“大哥。”門外卻傳來了喜鵲的聲音,“喜鵲給你做了碗蓮子銀耳羹,快來趁熱吃了。”隨著一聲低沉的:“好。”那熟悉的腳步聲又轉回了自己的房間。敲門聲,沒有響起。
將刀還回刀鞘,泄氣的趴在桌子上,步非煙小聲嘟囔著:“蓮子銀耳羹……苦死你苦死你!哼,認了個妹妹很了不起麼?便不還你刀,誰叫你有了妹妹就什麼都忘了!明日我也出去認十個八個哥哥回來……”
“噗嗤”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宇文瑤懶洋洋的聲音嚇了步非煙一跳:“誒喲~妹子這是和誰生氣呐?”步非煙跳起來一看,宇文瑤不知什麼時候推開了門,正倚著門框看著她笑。
“宇,宇文姐姐,你,你幾時來的?”步非煙不知道她聽去了多少,連說話也有些磕巴起來。“來得夠久啦。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姐姐我可是都聽到啦。”宇文瑤款款地走了進來,隨手關上門笑道。
見步非煙低下頭不語,宇文瑤笑著搖了搖頭,無奈地道:“這是何苦來的?明明是郎有情妹有意的,偏偏見麵就吵架,倒叫姐姐看了替你們著急。”“誰和他郎有情妹有意了!”步非煙抬頭嗔道,“非煙才沒有那個閑工夫和他吵架呢,憑什麼我救回來得淩雲哥哥便是隱教派來的細作,他帶回來的喜鵲就不是了!分明是他故意針對淩雲哥哥!”
宇文瑤咂了咂嘴伸手撫著粉腮歪頭道:“淩雲哥哥淩雲哥哥的,叫得那麼親熱,便是我這做姐姐的聽了,也覺得心裏酸得慌呐……”步非煙劈裏啪啦地抱怨了一通,卻被宇文瑤這一兩句話說的啞口無言,好半晌才呐呐地道:“既,既然如此,他與直說便是了嘛。何況他自己還不是天天哥哥妹妹的與喜鵲黏在一起糾纏不清。”“一對兒小醋簍子!”宇文瑤歎息不已,“當心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哦!”
“什麼鷸蚌相爭?誰是漁翁?”齊鈺一邊推開門進來,一邊隨口問道。見他不請自來,勸慰步非煙的話宇文瑤便不好說出口了,白了齊鈺一眼不滿地道:“你這人難道是野人不成?好生無禮。女孩兒家的房間也是你說推門進來就推門進來的麼?”“你們既然是在聊天,想來便不會有什麼不便之處了。”齊鈺滿不在乎地笑道,“何況我也不曾聽得什麼,隻是最後一句你聲音大了些而已。”
“三哥,找我可是有事?”步非煙怕他們二人對起嘴來沒完,忙插口進來。齊鈺見步非煙問,收了漫不經心的笑容正色道:“不錯。非煙,三哥有事問你,你可不能扯謊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