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混入上流社會(2 / 2)

就在前一天,也就是祁時喝得爛醉那天中午,潘小榆單獨請夾穀吃了頓午飯。席間,她向夾穀解釋了此次委托的原委。

原來,父親潘剛除了在遺囑的未公開部分裏,規定將一部分財產轉到田一凡名下外,還曾以口頭的形式,表示對另一筆資產也有著特殊處置:他生前曾向家人提及,想要將其在東京購買的私人宅邸,以及宅邸內所有的珍貴收藏品,無條件贈與一位友人。而關於這位友人的姓名,樣貌,聯係方式,均無一可知。

“那要怎麼知道這位好友的身份呢?”夾穀當時也是這麼問的。

“僅憑書信往來。”潘小榆的回答著實令人犯難。她說,潘剛年輕時曾在日本居住過一段時間,那時他便與這位朋友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兩人同樣來自中國,同樣喜歡遊曆交遊,更是對收集散落民間的文化真跡情有獨鍾,以至於後來潘氏投資古董行業的靈感,也正是受到此人的啟發。所以潘剛決定,將遺留在日本的收藏品,悉數贈予這位友人。

“我爸病了之後一直在接受治療,加上公司上下很多事情需要交接,所以直到他去世都沒空落實這部分遺產的事。雖說這筆遺產數目有些龐大,但考慮到那可是老爸臨終交代過的,所以我和我哥都想要替他完成這個心願。可問題是,現在好像出了點小狀況。”

“有話直說,裝什麼淑女。”夾穀毫不留情地揭露她,畢竟這位千金大小姐的真麵目,他在之前那次事件裏已經看透了。

“討厭,人家今天是來拜托你事情的嘛,你不要這麼凶……”

夾穀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服務員結賬!”

“穀未明你給我坐下!老娘出錢,派你帶著你基友去給我出趟差,就這麼簡單!”

這種說話方式雖然嚴重失利,但在夾穀聽來,總比讓人連連作嘔的造作姿態舒服得多。做人就是這樣的,你一旦把你最糟糕的一麵暴露出來了,那以後凡是比這稍微優雅一點的偽裝,都會讓人覺得惡心。

“你聽好了。潘氏現在在日本支援一個文化遺產項目,所以董事會想借這個機會,把遺產捐贈作為一次宣傳,或者說是聯誼吧,準備邀請很多親朋好友參加晚宴。但是!現在可以肯定的消息是,我爸爸的那位朋友已經不在人世了。”

夾穀打斷了她的話:“所以呢?你要讓我冒充那個死人?潘小姐,明日報社隻接活人的委托,我們是可以趕超光陰,但我們沒本事跨越生死好嗎?”

潘小榆有點委屈,她話還沒說完就給人打斷了,而且還被胡亂數落了一通。這時候,她當然會反唇相譏:“穀社長,這是您跟委托人說話應有的態度嗎?我知道你們叫明日報社,又沒說你們改名‘來世報社’,你慌什麼?”

夾穀心裏嗬嗬兩聲,終止了無聊的文字遊戲。“那你說說,你要我去明天查什麼?”

潘小榆繼續剛才的話題:“捐贈還是要照常進行的,既然受贈人已經去世了,那麼理應由他的直係親屬代為接受。所以我按照我爸那些信上麵的通訊地址,給對方寫了封信,告知了情況。”

“但是!”這女人說話總喜歡一驚一乍,這次她還做出驚恐可怖的表情,停頓在這裏,持續冷笑,期待著夾穀的反應。

“但是什麼?”顯然,夾穀沒什麼反應。他吸了一口飲料,歪頭注視著潘小榆,頂多也就是擠了下眼,意思是催她接著說。

“真是無聊啊。”潘小榆抱怨道,“但是我們收到了三封回信。”

“這個,有點意思……”夾穀把吸管吐出來,咂巴了兩下嘴,又舀起一塊冰,大口地嚼著,這表明他在思考。

“所以我想……”潘小榆十分配合地放慢語速,以她對這位大偵探的了解,後麵的話他應該能夠自己接上了。

“所以你想讓我去幫你看看,這三個回信的人,到底是什麼來曆?”他見潘小榆笑眯眯地點頭,一臉滿意的表情,他便更加自信地吩咐道:“好啊,沒問題。你那天記得把他倆往來的書信,還有那三封回信,以及關於遺產的全部資料,都帶在身上,我……”

潘小榆插了句話:“等一下,不是我!你們這次要潛入的身份不是我。我一個女孩子家家,被你們知道太多小秘密總歸不好。”

“就你還算,還有小秘密?”他真正想說的其實是“就你這樣還算女孩子家家?”

“少廢話,老娘的秘密可多了。你們潛入田一凡吧,他沒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