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榆平生最恨別人威脅她。她不屑的回擊道:“我不信你,我首先就不信你敢從這跳下去。要跳趕緊跳!”
夾穀把臉轉向窗外,微笑著張開雙臂。陽光照射在他臉上,他閉上了雙眼。
“等等!你先別跳!”好像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反複催促潘小榆,讓她趕緊阻止夾穀跳樓,好像在說如果他跳下去,你就完蛋了。她試著抗拒這種力量,可這句話還是脫口而出。沒錯,這個力量,就來自祁時。
夾穀又問了一遍:“你信不信我。”
“我信,你先下來再說。你想讓我信你什麼啊?”
夾穀跳回到屋內,雙腳重重的落在地板上,驚動了房間外的傭人。有人敲門問潘小榆有沒有情況。潘小榆回答說沒有,然後狠狠的瞪了夾穀一眼。
“說吧,你想幹什麼。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然後呢?”
夾穀看了眼表,時間還早,他想了想說:“然後請你叫傭人把早餐那送進來吧,我還沒吃早飯,有點餓了。”
“你到底有事沒事,沒事給我滾出去,我要換衣服!”說著,潘小榆直接掀開被子,打算下床。
夾穀趕緊拎起被子,把她悶回到床上。因為在夾穀眼裏,這個人是沒穿衣服的祁時。祁時曾經警告過他,如果趁著自己失去記憶的時候占他便宜,就要解約。雖然祁時永遠不會知道夾穀有沒有看到他的裸體,但大概出於契約精神,夾穀還是遵守這個約定。
可在毫不知情的潘小榆看來,夾穀剛才的舉動非常失禮。而他現在正把自己壁咚在床上,兩人中間隻隔著一條被子。“流氓!你要幹嘛!”潘小榆大喊道。
夾穀趕緊站起來,背過身去,說了聲對不起。他背對著潘小榆,非常誠懇的請求說:“請你把你衣櫃裏那件白襯衫穿上,其它的衣服也請你照常穿,拜托了。”
潘小榆生氣地打開衣櫃,發現裏麵果然多了件不認識的襯衫。那是件很長很長的純白襯衣,長度可以蓋住自己的膝蓋,幾乎也可說是一條長袍。她很嫌棄的用兩根手指捏住衣領,甩到夾穀身上,問他是不是這件。
夾穀沒有回頭,說就是這個,然後把衣服往背後一拋,丟到床上。
“我才不穿,這叫什麼東西啊?我根本沒有衣服能和它搭配!”潘小榆拒絕穿它。
夾穀說:“不用管搭配,你其它衣服也要一件不少的照常穿好。”
“我有病啊我,我今天要穿裙子,你讓我在裙子裏麵套件白袍?”
“你隨意,不用在乎形象,別人看不到這件衣服,隻有我能看見。”夾穀的話在正常人聽來絕對是瘋言瘋語。
“你開什麼玩笑,別人看不見?你有透視眼啊,還是別人瞎啊?”
夾穀的耐心是有限的,他沒多少時間跟她耗在這個什麼都不能做的早晨。於是,他嚴肅的發出了警告:“你可以選擇不穿,不過後果會非常嚴重。你現在不需要知道為什麼,你隻需要聽我的指示,待會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全部。聽懂了嗎?我的委托人。”
潘小榆可能是被他突如其來的嚴厲給嚇到了,又或者還是那股力量在暗中勸她乖乖聽話,總之,她哦了一聲,沒再爭辯,默默的把那件襯衫穿在了最裏麵。
穿好之後,她看了一眼背對著她的夾穀,夾穀一言不發的看著窗外。“我先去洗漱,你不許偷看。”夾穀還是不說話,她隻好悻悻的走進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