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陽王饒有興致的觀察著鄭鈺的變化。
“可是,怎麼辦呢?我的答案和玉棠一樣。”鄭鈺說,“如果是玉棠,身處於我今天的困境,她會怎麼做?事情還未結束,便不能當做它已經結束了,明知道還會有人遇害,不可能就此罷手。他們是錯了,但是他們活在世上,就應該接受活人的處罰,而不是由各種厲鬼怨靈實施報複。如果是玉棠,她也會阻止那墓中的惡鬼傷害活人的。”
“阻止?如何阻止!?那墓中惡鬼豈是尋常之物?能是你勸兩句就放棄報複的嗎?如果能,那就不會白白死那麼多的人了。那些人不過是為了一己私利而打擾了沉睡墓中的人,即使厲鬼放過了他們,可是在活人的世界裏,依舊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處置他們。就算如此,你還是想救他們?”瑞陽王怒斥。
鄭鈺竟然跟尹玉棠一樣,還以為鄭鈺多少會聽從他的建議,但現在看來,鄭鈺和青塢城那些人根本是一個腦筋。
雖然盜墓取材貼補軍餉已經是一種公認的事實,但是當年追隨程將軍盜取炎神墓的人,卻假借這個名義,盜墓私用,本身就犯了大忌。不能以公開的罪行處置他們,也無法將他們帶走的財富追回,瑞陽王倒是希望他們得到報應,可以永遠的閉上嘴。免得總有一日,這些事情被坐實,被更多的人知道,那必將影響國威。
“救。”沒有猶豫,鄭鈺斬釘截鐵的回答說,“王爺,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即使王爺不希望公開處置,但是惡鬼並不會在報複結束之後就收手的。”
瑞陽王突然抬起頭來。
“陰陽兩隔,本不該互繞,錯了一步,及時製止,才是上策。縱容錯下去,隻會錯得更多,甚至無法挽回。不管這一步有多麼艱難,隻要阻止了,就可以結束不幸再發生下去。”鄭鈺向瑞陽王說,“王爺好意,鄭鈺心領了。玉棠,我一定會保護好她,不會讓她再為了任何事情受到傷害,但是對玉棠而言,回避傷害不是避開一切該承擔的後果,而是去麵對這一切的責任,玉棠也從未回避過她應該承擔的責任。”
“你……”瑞陽王這一次是真沒脾氣了,這個鄭鈺竟然和尹玉棠的脾氣一模一樣,“你這些,也是尹玉棠教的?”
鄭鈺低頭笑了。
“你們啊,無事則好,可鋒芒太勁,一旦招惹了麻煩,就會引火燒身。青塢城的人,如今仗著一身的本事,令旁人不敢小覷,方才有這般立足之地。可是待到晚年,子孫後代的本事不如你們今日,那麼青塢城必將是眾矢之的啊。”瑞陽王惜才,卻又沒有一點的辦法,他既欣賞青塢城這輩年輕人的孤高自傲,不與世俗同流合汙,卻又擔心,他們終會被世俗所擾。
“王爺,還請告知當年調查的結果。”鄭鈺很執著,話都說到這兒了,還想著是如何確認當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