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望春擔心的是尹玉棠的安危。
“這我倒不擔心。”禹桀說,“玉棠不是這樣不知分寸的人,如果玄武要把玉棠藏起來,那麼之前被玄武藏起來的村民,或許就和玉棠在一起。玉棠不顧自己,也不可能不顧他們的。”
“對啊!”狄望春突然附和道,他差一點就把這件事忘了呢。如果玉棠和其他人在一起的話,她肯定要顧及其他人的安危,那麼就不可能在水底下和玄武直接開戰了。
“但是,這樣好嗎?”白季川又潑了冷水,“這樣隻是能說明,尹玉棠要顧及那些無辜村民的性命,而同樣,那些人也成了玄武神君用來威脅尹玉棠的把柄。”
守在一旁的程子陵一直沒在說話。
“是為了喚醒她的記憶吧。”鄭鈺說。
“記憶?你難道是想說,尹玉棠作為妗娘時的記憶?”白季川疑惑。
“有一種上古秘術,叫回魂仙夢,可以讓現在活著的人回到原先的記憶之中。”陳子遊赫然站在門口,他接到了他們的書信,便急著趕來,沿途都沒有怎麼休息過,身後跟著宋宇臣,一前一後走進了客店。他們剛才在這裏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太好了!”狄望春驚呼,看到陳子遊,他就豁然鬆了口氣,“子遊大哥,你終於來了。”
“你們信裏也沒有說清楚,隻說是找到了玉棠,我心急,不知玉棠是什麼情況,便帶了宇臣一起過來,萬一真有什麼,也好搭個手。”陳子遊說著,走到眾人身邊坐下,“玉棠被帶走了?”
“是。”鄭鈺沮喪地應了一聲。
陳子遊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碰上的,可能未必是當初的玄武神君。來的路上我仔細想了一下,當年盛傳的妖神,曾被傳說可以複活,後來我和禹策找到妖神之所在的時候,妖神的氣息早已經不複,隨著時間的流逝,當初隕落的上古諸神逐一成為神話,並不是毫無根據的猜測。而是在遠古的眾神接連逝去以後,他們存在於這個世上的氣息或多或少的還在,卻已經不是他了。而這玄武神君,當年在與妗娘賭輸以後,便願賭服輸回到了海底,從此沉睡,即使滄海桑田也未再複出。是為真君子!又怎麼會偷襲鄭鈺,擄走玉棠呢?”
“那你的意思是,擄走玉棠的不是玄武?”白季川難得見到陳子遊,顧不上相互問好,就不得不討論起如何營救尹玉棠的事情來。
“不,是玄武,可也不是玄武。應該……隻是當年的玄武神君留在世上的殘魂而已。”陳子遊道,“鄭鈺,大伯讓我給你捎個消息過來。”
“我爹?”鄭鈺一臉啞然。
“大伯和我講了一個傳說,說是這玄武,其實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殞命了。為了平息北海的一場浩劫,身祭了茫茫大海,從此,便再無玄武。天地諸神都應了他們的劫數,為了守護世間祥和付出了難以估計的代價,其實這些神祉,和我們差不多,隻是擁有更大的責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