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也可以說,是羅刹女。”本來她們各是羅刹女的一半,曾被一分為二罷了,這裏沉睡的自然也是她,“是另一半的她。”
“……噢。”白季川緩了半天,算是稍稍明白過來了。“這裏的溫度比外麵要低很多,我進到此處都覺得很不舒服,若是曾有具冰棺在這裏,倒也可以說得過去。”
“她被這裏的一切視為威脅,即使沉睡在竹林深處,也十分忌憚,我初入幽冥渡時,便聽薛婆婆稱她為‘那位大人’,對於她的名號,沒有人不避諱的。要說能藏人,也隻有這裏。”尹玉棠在提及藏人之地時,所認定的也就是這裏了。
他們直到現在也不能斷定當年北海公主到底與冥界什麼人來往,才能夠把妗娘的魂魄拘於冥界,這許多年都不曾有人聽聞任何傳說。
若是……和曾經的她有關,和“那位大人”有關,就說的過去了。
因為“那位大人”是人人都忌諱提起的,與她有關的任何事任何人……自然可以得到很隱秘的偽裝。
“但現在這裏,可沒什麼冰棺。”
白季川不得不提醒她。
“不,這裏有的。”她感覺得到,就在這裏,是有冰棺的。即使這裏已經塌陷如此殘敗的模樣,但是有些感覺是不會變得,“是障眼法。”
說完,尹玉棠在原處後退了一步,閉起眼眸,頓時發力。
浮塵微起,這裏殘敗的假象輕而易舉就化作朦朧像幽散開去。
等到她再睜開眼睛,障眼法果然破了。“我就知道。”
“想不到這羅刹女就算是死了,也能保住自己的老巢啊。”白季川打趣感慨了一句,但不得不承認,是由衷佩服,這得是何等修為才能辦得到啊。
依舊是當初的模樣,四周的竹林完好如初,來時探的一條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從前那條小路,就在那裏。
而尹玉棠剛才所說的冰棺,眼下就在身前。
“就是這?”白季川上前,屏住了呼吸像冰棺裏探了一眼。待看清了冰棺裏空無一物之後,才豁然鬆了口氣。
“怎麼,你以為能看到什麼嗎。”
尹玉棠蹙眉,輕笑。
“我隻是在想,說不定她還在這裏呢。”白季川嘴硬,不肯承認。
“那不可能,她已經寂滅了。”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尹玉棠才能擁有羅刹女全部的靈力修為,手撫摸過冰棺,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受。
“那現在怎麼辦?”雖說找到了冰棺,但是這冰棺裏也是空無一物,顯然羅刹女並沒有把妗娘藏在這裏,他們還是沒有找到妗娘。
“我有個辦法。”尹玉棠話音未落,已經起身翻進了冰棺之中。
“你做什麼!”
白季川急得大叫一聲,他就知道尹玉棠肯定又要發瘋。
“隻有這樣,我才能知道,在她的記憶裏到底還留下了什麼,是我忽略的。”
說完,尹玉棠在冰棺裏躺了下去,她試圖以這樣的方式,讓自己的記憶與羅刹女重合。
“你又發瘋!”白季川咬牙跺腳,自她從混沌蠻荒回來以後,就一直覺得她不正常,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