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的。”鄭老大擺擺手，走到院子裏坐了下來，抬起頭重新打量著周圍，深深地歎了口氣。“快二十年了，沒想到還能回來。”
出事的那一年，就發生在這院子裏的一切都還曆曆在目，鄭老大根本想不到，在將近二十年之後，他還能和鄭鈺一起坐在院子裏，說起這些。
“其實現在回頭去看，這麼多年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真的是很難想象啊。幾次，都以為撐不下去了，可現在還不是咬著牙挺過來了。以前總是聽人說，一代更比一代強，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是比我們當初還厲害。”由衷的讚歎，不僅是對他們的肯定，也是一種欣慰。
鄭鈺心裏不好受。
“那個孩子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鄭老大突然提起。
是指尹玉棠嗎？鄭鈺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承認了他知道尹玉棠的事情。
“也難怪。”對此，鄭老大並不覺得意外，“你和那孩子的緣分頗深，似乎是有什麼羈絆一般，不管發生了什麼，也總是能走到一起，說來很是奇妙。兜兜轉轉，竟還是你回到了她身邊，隻可惜……”
“爹，玉棠的事情，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鄭鈺想要確認，陳子遊所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指玉棠的娘親讓她代替她哥哥活下去的事情，其實早在當年雙生子出事以後，我就已經發覺了。”鄭老大有些感慨，“相信你四叔也知道，隻不過，大家都很默契的選擇了沉默，玉棠那個孩子……柔中帶剛，和她哥哥玉麟剛好相反。那時候她年紀還小，即使想要裝作玉麟的樣子，也頗多破綻的，要是想知道並不難。”
“那，關於玉棠就是羅刹女的事情呢……”
鄭鈺還是問出口了。
鄭老大的笑意很明顯的就僵在了臉上。
“……雙生子落地當晚。”鄭老大仔細考慮過後，還是選擇告訴了他實情，這些對於鄭鈺而言應該是十分重要的吧。“老四選擇故意拖延了時間，才傳出雙生子落地的喜訊。但其實，當夜大家應該都有所察覺，玉棠作為陰時女出生，十分罕見，早在玉麟玉棠兄妹出生之前不久，我們幾個兄弟是為了追查一雙瞳之人走到一起，因此牽連出羅刹女的事情，那也是第一次我們和羅刹女打了個照麵，很短暫，卻很驚訝於她的修為和功力。玉棠出生以後，我和你母親帶著你一起去尹家探望，發現玉棠身上確有一股說不明白的力量包圍著，她的身體裏，能分明感覺到那種強勁的內力，盡管老四有意壓製，避免玉棠因此招致不幸，可是後來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看來並沒什麼作用。”
所有的事，早就在剛開始的時候就注定了的。
“這麼說來……”鄭鈺喃喃自語著。
“當時玉棠的娘親身邊有一個女人，說是幫助了玉棠的娘親，在他們兄妹幾近難產的時候，是那個女人幫忙，才讓他們兄妹平安出生。我從那時就覺得有些奇怪，那個女子周身的氣息太過奇特，實在不像是普通人，可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