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說沒事,非等死了才是有事?!”狄望春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卻蹲下了身子一把將宋宇臣的手壓著。
宋宇臣再也不能抵抗,被金枝和狄望春分別壓著雙手,隻能眼看著金枝的手指壓在了他的手腕上。金枝想要確認他的狀況,但神色反倒越來越沉重了......
“怎麼了?很嚴重?”狄望春留意到了,小心地問。
金枝想了想,竟沒有多猶豫,上手便扯開了宋宇臣胸口的衣裳。
“金枝......”
狄望春傻了眼,宋宇臣想要遮掩也來不及了。
胸口處一團深紅分外紮眼,好像還在動。
“這是什麼。”禹桀一手將狄望春拉開。
“我也不知道......”金枝隻是從脈象上察覺,宋宇臣身體裏有一股在遊走的力量,十分強勁,已經逼到了胸口的位置。她想到剛才那怪物突襲她的時候,宋宇臣替她擋那一下,“可能是那怪物的火性。”
“火性?!”火性居然是活得?!
“得想辦法,把它拿出來。”金枝急著說,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這東西已經到了宋宇臣的胸口,再拖下去,隨時都會危急他的性命。可要說拿出來,怎麼拿,這都是問題。她根本不知道這火性要如何對付......
“水火相克,如果用水把它逼出來呢?”
狄望春想到一個辦法,把宋宇臣泡在冷水之中,這樣不久可以把他身體裏的火性逼出來了嗎。他忍不住都覺得自己這個辦法妙得很。
“水火相克不假,可如果被水激化了這火性,恐怕還是會傷到宇臣的。”
這正是金枝擔心的,水火本就衝突,二者不容。若真的像狄望春所說的,能用水把它逼出來自然是好的,可如果逼不出來,那麼水火之力便會在宋宇臣的身體裏徹底激化爆發,恐怕宋宇臣就算多一條命都未必承受的了。
“那怎麼辦。”
“金枝,你可能想到什麼辦法?”禹桀更傾向於相信金枝的辦法,怎麼說,金枝都是陳家的人,比他們所有人都了解這些醫術藥性,又有五行之力,也許這個時候隻有金枝能夠想到最合適的辦法了。
可金枝呢?
她真的有辦法嗎......當事情真的發生在她眼前,宋宇臣為了救她受重傷命懸一線的時候,金枝才發現原來自己所謂的“畢生絕學”不過如此。她熟悉藥性,熟悉醫術,隻是躲在青塢城裏的時候,她無比清楚該怎麼做。
原來,一旦身陷於困境絕境,她這麼沒用......什麼都做不了。金枝心裏很難受,她不知道能做什麼,可以做什麼,不知道怎麼救宋宇臣,又害怕又自責。
“我沒事的。”宋宇臣像是發現了她的心思一樣,慘淡著一張臉卻還是向她笑得格外溫柔,他抬手,用手指抹去金枝眼眶裏剛落下的眼淚,輕輕笑著。
“怎麼可能沒事呢。”金枝知道他在說謊,這股火性在他身體裏,不僅要命,而且還會十分難受,宋宇臣這麼說無非是為了安慰她,想到這,金枝就更加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