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一側?!”尹玉麟不禁確認。怎麼會是脖頸一側呢?
“當初引起我懷疑的,也確實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且,他是傷在了身前,凶手是從正麵給了他致命的一刀,害命多過於謀財。如果是山賊,搶奪財物之後殺人,想必曹衍定會逃跑,那麼致命一刀應更偏向於身後一邊才是。”種種的線索,使他不得不懷疑這件案子當真如同曹夫人所說,是李彥儒所為。
“如果是熟人,則不同了。”尹玉麟說。
如果是熟人作案,本來目的就是為了殺人,在曹衍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從正麵將其殺害,就可以解釋那致命一刀偏向於身前的原因了。
“可惜啊,也不知是當真冤枉了李彥儒,還是李彥儒一早就準備好了,讓所有知情的家人改了口。反正這案子,在毫無線索能夠證實他的罪行之下,隻能將他無罪開釋。”這成了鄧知府心上的一道枷鎖,私心裏,他是更加偏向於相信曹夫人所說的話,認定李彥儒與這件案子的關係,可確實沒有證據,他也不能強行定下李彥儒的罪行。
“您是希望,我出麵查清這件案子的原委是嗎?”聽起來,這件案子並不是那麼急迫的,想要翻案,慢慢查找證據,真凶總是會露出破綻的。尹玉麟有些疑惑,能夠讓鄧知府在尹家這種情況下請求出麵查證的,難道隻是因為現如今沒有任何線索了嗎?
“是,而且,相當緊迫。”鄧知府說,“在得知你父親故去的消息之後,我已經是盡快剛來了,可是在路上卻聽說,曹夫人又來了,而且......”
“而且?”
“而且,在上一次案件的審理之後,放過了李彥儒,曹夫人先帶著曹衍的屍體返回了京城。結果,他們的女兒曹文佩緊接就自盡了。曹夫人是變賣了曹衍在京城所有的產業,帶著她夫君和女兒的骨灰回到了青塢城,況且,當日便找上了明月樓,願意以三千兩白銀的高價買下明月樓。”鄧知府是為了這件事而來的。
他認為曹夫人變賣了曹家所有的產業來到青塢城,本身就沒有留後路。在那件案子宣判以後,官府放過了對李彥儒的懲罰,她的女兒更是認定父親的死與自己有著脫不開的幹係因而自盡,曹夫人一下子就失去了夫君和女兒,她帶著他們的骨灰來到青塢城,毫無疑問是為了報仇。找上明月樓,還想要以三千兩白銀的高價收購,可見,她是故意以這件事想要獲得關注。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麼,真的是......
“我明白了。”尹玉麟說,“您放心吧,我會想辦法去會會這位曹夫人的,以弄清她來到青塢城的目的為先,再想辦法找出線索,如果真的是李彥儒所為,我絕不會放過他的。”
“那真是太感謝了。”鄧知府深知此時尹玉麟的處境,卻還不得已提出這樣的請求,他是打心眼裏感謝尹玉麟。否則,這可能是他任職青塢城知府大人多年來唯一一件放不下的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