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凶手是誰?”宋宇臣看似默認了尹玉麟的猜測。
“那個女孩。”
也隻有被林女帶走的女兒,才符合所有的特征。
“看來我們想到一起去了。”宋宇臣說,“如果是這位林女的女兒,自然有辦法可以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殺死她。以一個小姑娘的角度來說,她熟悉這裏的環境,但是處理林女的屍體,她確實......從林女被埋得不深的情況上看,埋屍的人體力有限,而且,她可能並不希望林女被埋在更深的地方。”
“我有點想不明白,如果凶手是林女帶走的那個女兒,也就是雙生子之一,她連殺害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做得出來,棄屍之事又怎麼還會有顧慮?”尹玉麟重新勘驗一遍,希望能夠找出林女的死因,他想不通,根據現場的環境來判定,林女的女兒確實有極大的嫌疑,在林女死後,她的女兒也失蹤了,自己的母親死了,她非但沒有報官甚至聲張,這就很說不過去了。如果她是凶手,為了掩飾自己殺害生母的罪行,將林女埋在屋子裏,如果說她的能力有限,挖不了更深的坑去埋屍體,尹玉麟認為有可能。
但如果像是宋宇臣所說的,她不希望林女的屍體被埋得更深,尹玉麟的看法不一樣。
“你是覺得,既然雙生子之中的一個能夠對她們的生母狠下毒手,又怎麼會在意處理屍體的時候,埋得夠不夠深。”宋宇臣明白了,但也隻是豁然一笑,“其實這個世上,不是所有的殺人都是冷血殘酷的,尤其是像林女和她的女兒這樣的,生活在這種地方,而且還趕上了饑荒,可能有太多的無奈讓人無法選擇。但凡她要是有的選,相信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所以,宋宇臣的看法更加傾向於,那個女孩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殺害了她的親生母親,然後棄屍在這房裏,不忍心把母親埋在更深的地方,又因為一些原因,必須在林女的屍體被發現之前做完什麼,才會......
“可是,殺人就是殺人,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能放過,無論任何的理由,都不足以說服眾人。”尹玉麟不這麼想,能夠對親生母親都下得了手的人,或許更加符合他對於殺害親生姐妹取而代之的這個凶手的判定。
凶手要殘酷到什麼樣的地步,才能夠在殺害親生母親之後,不動聲色將其掩埋,然後跟隨在流民之中離開。找到她的孿生姐妹,殺了對方,再取而代之。
“看來你已經相信,活下來的柳夫人其實並不是真正的柳夫人,而是那個殺害了自己親生母親和妹妹的人。”宋宇臣始終對這個案子抱有不同的看法。
“宇臣,你似乎更加傾向於揣摩凶手的立場。”尹玉麟不免擔心,宋宇臣一味的同情凶手,那麼下場很可能......
“我不是傾向於揣摩凶手,而是覺得這件案子,可能比我們所看到的,更加複雜悲傷。”宋宇臣一直都有一種預感,這件案子很可能並不隻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林女和陶員外有一段情,也生下了一對女兒,卻無奈陶員外回到了他妻子的身邊。林女留下了一個女兒後,帶著另一個女兒離開,若幹年後,陶員外撫養長大的女兒陶辛嫁給了柳知府為妻,在回鄉為母親陶夫人冥祭之後,返回卿州的路上遇到了她的孿生姐姐。而柳夫人的孿生姐姐,當年跟隨生母離開陶家,後來吃了不少苦,又趕上村子鬧災荒,因為一些原因,她殺害了生母林女,然後找上柳夫人,在爭執的過程中再度殺害柳夫人,然後......她換上柳夫人的衣服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