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開書房以後,她才敢哭出聲來。
從頭至尾屏住了氣息,好像並沒有被他們發現。
“青塢令......”宋宇臣當然知道,青塢令是什麼東西。他和金枝去到寒延縣追查畫中消失的女子時,便知道陳二伯手裏有青塢令。
但一時之間讓他感覺到很難接受的是,陳二伯竟然把青塢令交給了尹玉麟......
為什麼是尹玉麟?
為什麼偏偏是尹玉麟......
難道陳二伯也認為尹玉麟比他強?比他們所有人都要強嗎?所以才選擇了尹玉麟作為青塢令的繼承人?
是這樣嗎......青塢令交給了尹玉麟......
“......也對,尹玉麟在那個時候趕到,又解決了明月樓的危機。更何況,他也是陳二伯手把手教出來的人,二伯自然更偏向於他......”宋宇臣心裏還是有預感的。
他和尹玉麟不同,至少,每次陳二伯看到尹玉麟和看到他的時候反應都不同,陳二伯對他都是有些客氣的,而對尹玉麟......則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這青塢令不是原本就是要在陳子遊和尹玉麟之間選擇一個作為繼承人麼。
況且陳子遊傷了眼睛,肯定失去了競爭青塢令的資格,那麼尹玉麟從陳二伯手裏接過青塢令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你在說什麼啊。”金枝被他說得迷糊了,“玉麟哥當時也被困了啊,幸虧我爹和禹策及時趕到,可是我爹親手把那妖怪給殺了的......你和玉麟哥,都是禹策給拖出來的,你們倆也真是的,怎麼能那麼冒失地就跑進去了呢,那個怪物那麼厲害,萬一有個閃失,你們的命都不要了嗎!”
想著陳老二即將大限,想著尹玉麟和宋宇臣不顧自身衝進去與那怪物決一死戰,她就更委屈了。他們都這樣,每一個人都這樣,都不知道她看著他們躺在那裏昏迷不醒的時候,心裏有多難過,她什麼都幫不上......
“你是說......降服那槐樹精的人不是尹玉麟?是二伯?”這下,宋宇臣就更不明白了......是陳二伯,是陳二伯及時趕到救了他們的。
沒錯,那怪物的功力何其強大,他都傷不了那怪物分毫,尹玉麟怎麼可能在一瞬之間就降服那怪物呢。可是既然是陳二伯降服的槐樹精,為什麼他還要把青塢令給了尹玉麟呢......而且是私下,而且......
這不是作弊麼......
“宇臣,我爹可能要死了......”金枝彷徨無助地說出了壓在心裏的事,“這是我偷聽到的,我爹告訴玉麟哥,他不希望我們知道這件事,可是我現在......我控製不住我自己......宇臣,我該怎麼辦......”
“要......死了......”宋宇臣則是更加唏噓,怎麼回事,陳二伯將青塢令交給了尹玉麟,竟然是因為他快要死了?這......“金枝,你該不會是聽錯了吧,怎麼會呢......”
“是真的,我聽到我爹說了,他說他時候到了,他要給大家爭取時間,他希望玉麟哥可以救大家......宇臣,我該怎麼辦啊,我現在不敢去見我爹,我怕我一看見他就會哭......那他一定知道,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