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口中的這位江二哥,在高蓮縣是遠近聞名的木匠,人不錯,就是窮了點兒。
按說有一門好手藝,理應賺些錢才是。可江二哥爹娘在世的時候,重病,欠了不少錢,江二哥就算拚命做事也一直都沒能把債換清楚。尤其是江二哥的娘親,最後病得厲害,又是請大夫又是吃藥的,拖了四年還是走了。江二哥當年為了給他娘親看病,借遍了周圍的人,有些人呢,也就仗著江二哥問他們借過錢,家裏的桌椅板凳壞了,時不時就把江二哥叫去做事,也不說給錢的事。江二哥又實在,覺得既然借了大夥兒那麼多錢,替他們做點兒事又有什麼的,就沒在意。
快四十歲了,窮得連個媳婦都討不上。鄰村的媒婆就給他說了個寡婦,這寡婦就是後來的江二嫂子。
江二嫂子三十出頭,高蓮縣的人隻知道她之前的丈夫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再其他的就沒人知道了。她嫁給江二哥,天天嫌棄江二哥掙不著錢,有時候江二哥一天沒拿錢回家,她連門都不讓進。所以江二哥隻能在外麵拚命幹活拚命掙錢。又要還老娘的債,又要讓媳婦高興,自然......也就更加勤奮了,差了三五個鎮子那麼遠的活兒都接,有時候一走就是大半個月還算是少的。
“......這江二嫂子在家呢,就耐不住寂寞了。”小二說,“天天花枝招展的勾搭人啊,還有一次,大白天的讓她鄰居一個大哥幫忙提水給提到屋裏去了,鄰居大嫂得到消息趕去踹門,踹了半天,倆人躲在屋子裏屁都不敢放一個。後來人越來越多沒辦法了,鄰居大哥出來了,乖乖跟著大嫂子回家了。可是從那之後,這江二嫂子的名聲可就臭了......”
“竟有如此女子。”陳子遊瞠目結舌,顯然江二嫂子的所作所為令他大為震驚。
“可這,和那扈老大有什麼關係呢。”禹策問道。
“扈老大是咱們高蓮縣出了門的混混,也算有點兒小錢,為人橫得不行。可不知道怎麼了,這倆人就好到一塊去了,成天有人看見扈老大往江二嫂子的屋子裏鑽......”小二羞於啟齒,本來礙於有個姑娘在麵前,還眼神躲閃著,可蕭如意隻當是案件的線索,根本就沒有特別在意。他才正經說了下去,“這扈老大吧,雖然人不咋地,可家裏也是有老婆的,而且他家裏在上麵的關係,也都是他老婆娘家的勢力,他那老婆......別提了,活脫脫就是個母夜叉!潑辣、囂張,比扈老大可不遜色,這裏的人都瞧見過,扈老大被他老婆提著耳朵扯回去的樣子。他呀,怕老婆......”
禹策瞧瞧打量著陳子遊和蕭如意,想必這二位成婚後,子遊兄也會是一個懼內之人吧。
江二嫂子瞧不上江二哥,卻對比江二哥更不堪的扈老大一門心思,跟扈老大偷偷好上之後,越來越明目張膽。在村子裏跟人吵了架,都自稱是仗著扈老大撐腰,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扈老大的女人一般橫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