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麼?!”狄望春追問。
“好像都是發生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根本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麼原因所致。”彌項困惑不解。
“彌大人的意思是說,你覺得在府裏搗亂的並不會冤死的惡靈?”禹桀順著彌項的話,隱約覺察出來彌項的意思。
彌項低頭一笑,“這,我並不好肯定。畢竟我也不是法師,這宅子裏到底有沒有惡靈作祟,我也看不出來。可是我覺得很奇怪,如果是先前冤死的主人一家,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索命?但妹夫與他們毫無關係,隻是買下了他們的舊宅而已。如果這宅子真的極凶,冤魂不散索取活人性命,但妹夫堂妹一家搬來也住了兩個多月,為何隻是夢遊和家具陳設這樣的小事呢?讓人很是琢磨不透。”
他的一番話,也同樣引起了禹桀和狄望春的同感。
“彌大人,你在衙門裏做文書,想必對兩年前發生在這宅子裏的凶殺案有所了解吧。”既然在常磊買下宅子的事情上找不出疑點,禹桀隻能轉換了一開始的思路,著手調查起來兩年前的那一場凶案。
“是,我在夜安城做了四年文書,堂妹一家則是在三年多以前搬到夜安城附近的。當時城裏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曾引起百姓恐慌,太守大人下令嚴查,衙門也從附近調動了不少人來幫忙,隻可惜毫無線索,使案子才不得已一直擱置下來。”彌項道。
“可案子還沒了解,官府就已經把這宅子給賣了?”狄望春起了疑心。
“的確,這件事很難被人理解。隻是夜安城是個小地方,不像青塢城那樣商貿繁榮,自給自足。這裏地勢偏僻,不好發展,朝廷每年的稅收是夜安城的一個極重的負擔。太守大人不願意把這負擔全部壓在百姓身上,才會想到變賣押在衙門的房屋地契,來換成現銀,頂上一部分空缺。”彌項對於太守大人的作法還是很敬畏的,即便有些不妥,太守大人也是真心在為百姓做事。“這宅子原本的主人姓厲,叫厲長青。這個人......我不知道你們是否了解,這說死人的壞話確實不妥,可這厲長青卻實實在在是個奸商。”
曾經在夜安城裏,誰不知道厲長青這個人呢。這個人經常在賭場門口放高利貸,為人囂張跋扈,欺善怕惡,他和官府的人有些交情,跟賭坊的老板們也能稱兄道弟。漸漸地,籠絡地盤,趕走了其他放貸的人,以極高的利潤放貸給賭徒。逼他們簽下尤其不平等的條件,多少人家毀在他一紙借據之間,妻離子散,舉家逃離。他擄人妻女占盡便宜,再賣到青樓,還活生生打死過人,可這些有人替他瞞著,替他頂罪,老百姓更不敢站出來指證,官府也拿他沒辦法。
“那這厲長青還真是作惡多端,無所不為!”狄望春氣急敗壞,“太守大人明知道此人在夜安城裏為非作歹,禍害鄉鄰,魚肉百姓,就坐視不管?”
“沒辦法管啊,單說厲長青打死人的那件事。是鐵蛋向厲長青借了五兩銀子,不到半個月的功夫就利滾利滾到了五十兩,鐵蛋還不起錢,連夜帶著老婆孩子跑了。厲長青找上了鐵蛋的爹娘,張口就要一百兩。”彌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