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板,這府院之中的陳設,是你買下這宅子時原本就有的,還是你後來自己添置的?”禹桀疑心。
“禹公子您真是說笑話了。我雖然做生意賺了點錢,勤勤懇懇地攢了好些年可才攢了七十多兩。為了買這宅子,還和我胞姐姐夫借了三十兩,後來又到處湊了十五兩,這才湊上了這一百二十兩。所有的錢都用來買這宅子了,哪裏還有錢布置這些,這些都是原本就有的,我們接下這宅子之後,就把宅子裏原本的家具器物都收拾了一下,能用的都留下了,不能用的都收到後院的倉庫裏去了。”
狄望春聽說這廳裏的一切都是凶案現場留下來的,頓時反應就很強烈。
“兩位公子放心。”常磊看出他們的不安,急忙解釋,“當初我們夫婦把這些都刷得幹幹淨淨的,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禹桀歎了口氣,試著安撫狄望春鎮定下來,“常老板,這不是刷不刷得幹淨的事情。畢竟這一切是宅子原來的主人留下的,在凶案發生的時候,被擺放在當場。那可是十二條人命啊,你們就不會覺得心裏不舒服嗎?”
常磊抱怨說,“要說是一點都不在乎,那也不可能的。隻是,這也實在沒辦法了,為了買這宅子,已經把老本兒都花光了,還欠下這麼多債,可咋辦。再說了,這府裏原本的家具大多好好的,就這府院的風格,陳設,以我們的能力想要換張椅子都得攢半年......”
不是不想換,而是換不起。換賴的,配不上這大宅子的風格,換好的,又實在沒錢。權衡之下,隻有把這宅子裏原本的家具能用和不能用的區分開,洗洗涮涮,修修補補,先這麼湊合下來。
“常老板,那在這府裏發生的怪事,和這些沒有丟掉的家具器件有關嗎?”狄望春問。
“有!有啊!”常磊急著說,“不瞞二位,確實和這些有關。晚上的時候我在塌上睡得好好的,可是等到早上醒來,就莫名其妙的被搬到了地上,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人怎麼說也不可能睡得這麼沉吧......而且我夫人說呀,好幾次她半夜裏都看到我起來夢遊,在這院子裏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吧。從床上睡到了地上?夢遊?“常老板,會不會是你白天太累了,才會有這樣的錯覺?有的時候,白天太累,心裏壓的事情太多,也會讓人夜裏睡得特別沉。可能是你......摔在了地上?”禹桀問。
“摔在地上?不,不會的......”常磊卻一口否認,“禹公子,我這人呢,累慣了,從前都是挑著個擔子,擺上各種貨物,走街串巷地去賣雜貨。那時候更累,我也沒有像這樣過。再說了,那我這夢遊呢?還不是被鬼附身嗎?”
“夢遊不見得是被鬼附身。有時候心裏壓力大了,也會使人行為異常,調整一下就好。”狄望春說。看來這府裏並沒有什麼怪異的事,這樣也好,他們等下出發,應該還能趕得上回去參加尹玉麟的文定之喜。
“不,不隻是這樣!”常磊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