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臣。”剛出衙門的大門,禹策就叫住了要走的宋宇臣。
“怎麼,還有事情需要問我嗎。”宋宇臣回身走了過來,一襲雪青色長衫幹淨明朗。
“我是想問你,還有沒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呢。”禹策方才便瞧出宋宇臣心裏有事,隻不過當著鄧知府他沒有說明罷了。現在出了衙門,他認為,宋宇臣或許會想要和他說一些事情的。
“前日裏一位故人送來了些新茶,隻是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嚐嚐。”宋宇臣笑問。
“新茶?”禹策了然他的暗示,“既然能讓你推薦給我的,想必一定不是一般的貨色,既然如此,我也想嚐嚐看你說的這新茶有多好。”
宋宇臣頷首微微一笑,同禹策分別上馬,折回了宋家。
宋家書房裏,禹策從一遝子宣紙下麵翻出一張,走回桌前遞給禹策。禹策滿心好奇地接過他遞來的這張紙,瞧著上麵的圖案,頓時皺起了眉頭,“這是?”
“這是我畫下來的。”宋宇臣撩起長衫坐在對麵,“胡老六出事之前,我在他當鋪裏見過此物。”
“這是陰陽扣?”禹策試探著問道,此物,他也隻是聽說過,但從未見過真的,沒想到今日宋宇臣卻畫了一張類似陰陽扣的圖來給他看,除了好奇之外,他更驚訝這僅僅傳說於世的東西,竟然真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宋宇臣道,“我當日路過胡家當鋪,恰巧撞上一個少年,之後便聽胡老六說,他用十五個銅板從那少年手中收了這樣一個,他應是瞧出這東西的來曆不一般,還請我幫忙看看來著。說來可惜,那少年隻是將這一半拿去典當,另外一半我也不知道是否與這一半一模一樣。”
禹策仔仔細細的端詳著畫作上的那一半陰陽扣,“此物......我也隻聽老一輩人提起過,隻是這東西太陰太邪,很多年前就已經被朝廷禁了。也隻有更早的一些達官貴人,而且是那種出身氏族,身份尊貴的人,才有可能在臨死的時候弄這東西陪葬。我在我父親的手劄裏見過類似的樣式,可圖案卻不比這一個精致......你說,這是一個少年送去胡家當鋪典當的?隻有這一半?”
宋宇臣點了下頭,“前日天沒亮,胡老六便來我宋家砸門,說是找我救命。我就帶著一鳴隨他去了,接過那次是小山子和大壯因為胡老六克扣工錢的事,故意扮鬼來嚇他,討要工錢的,所以我並未聲張。可出了當鋪的大門,我掌心羅盤卻出現了變化,可奇怪的是,我當時在當鋪裏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所以......你應該是去找那個少年了吧。”說到這兒,禹策也就明白了,為何當日胡家當鋪“鬧鬼”之後,宋宇臣便匆匆離開了青塢城。“那你有找到他嗎。”
“沒有。”對此,宋宇臣同樣不解。“當日得知胡老六從少年手裏收了陰陽扣其中一隻後,我便讓一鳴繼續盯著他了。可出了城他就把一鳴甩掉,去向不明,一鳴尋著與官道相反的方向追查了很久,卻沒有再遇到那個少年,時候,才回來向我回報此事。而庶日,我親自出城尋找,整整兩日卻也一無所獲。”
“如此說來,那少年缺少詭異。”連禹策都有同樣的看法了。“隻是今日出事後,我已經盡快趕到現場了,確實......沒有在胡家當鋪找到什麼陰陽扣。”
禹策長歎一聲,陰陽扣......“目前為止,這件案子看來並沒有那麼簡單。我們現在既不能確定此事和那少年,甚至那少年手裏的陰陽扣真的存在什麼關係,胡老六一向吝嗇貪財,開當鋪這麼多年,也得罪了不少人,不能排除仇家報複,順勢洗劫當鋪,嫁禍夥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