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說還不行嗎?!”狄望春道,“我知道的不比你們多多少,夜裏的時候,我不是出去透了口氣嗎,然後我就遇上了對麵那位來寺裏投宿的夏痕姑娘。靜和小師傅把她領到廂房門口就走了,她當時的樣子看起來特別落寞,特別傷心......我擔心她做傻事,所以就跟她聊了兩句......”
“你說,對麵那個剛剛受到妖穢攻擊的女子,是在你出去的時候才到寺中投宿的?”禹桀頓時發現了什麼,“她一個人嗎?”
“一個人。”狄望春肯定了他的疑點,“當時我就想啊,她一個姑娘,大半夜的一個人路過青龍寺投宿,這肯定不對勁啊。而且你沒看到她當時的那個臉色,灰沉沉的,好像......心灰意冷,想要尋死一樣。然後我和她聊了兩句,才知道原來之前許多年她都被她父母藏了起來,直到前些時候家裏一場大火暴露,她家裏人擔心會為她惹來殺身之禍,便商量著趁夜前往青龍寺,請求鴻恩大師保護她。結果在路上,她們一家就遭到攻擊了,她父母為了保護她和她弟弟被妖穢殺了,她弟弟逃跑的時候跌下懸崖,隻剩她一個人逃到了寺裏,接著就應該是被靜和小師傅帶到廂房被我看見了。夏痕一家與妖穢有過正麵衝突,而且目前為止,夏痕是我們所知道的這些受到襲擊的女孩裏唯一活下來的,我向她詢問妖穢特征,但她確實嚇傻了,不記得什麼。但是轉而她說,因為天黑她什麼都看不到,卻聽到了一些聲音,比尋常鳥兒撲扇翅膀更大的聲音,她甚至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所以你後來回到房裏,問我知不知道有什麼大鳥嗎。”禹桀算是明白了狄望春當時的暗示。“大鳥,烏鴉......隻是這妖穢有些奇怪,它接二連三的附身在小沙彌的身上,這說明它應該已經是魂魄一類的,難道它是一個已經死去很久的大烏鴉嗎?”
“......味、道......”鄭鈺說。
“味道?什麼味道?”狄望春不明白。
禹桀拉住狄望春,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安靜,“鄭鈺,你接著說,你想到什麼都可以說......”
“味道。”鄭鈺用一口很不流利的話,為難地說,“燒、燒焦,的味道......那個被,附身的,有燒焦的味道......”
“被附身的有燒焦的味道?”禹桀試圖將他的話與這次的事情聯係起來,這是什麼意思,“每一次被附身的小沙彌,身上都有燒焦的味道嗎?那當妖穢離開之後,還有嗎?”
鄭鈺搖頭。
他確實隻在每一次被附身的小沙彌身上嗅到了這一種味道,被燒焦的味道。直到禹桀剛剛提起的一些線索,讓他隱約猜到了一些事情,“女......女兒,自焚......”
鴻恩大師出家前自焚而死的女兒。
與今日出現在被附身的小沙彌身上的燒焦的味道......
房裏的三人,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就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