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原大地中隅廣闊的群山中已是深秋,山中紅葉蕭瑟灑落在鬆軟的土地上,此時晨光初曦太陽還未升起,微涼的薄暮正輕輕喚醒著山腳下一座沉睡的小鎮。

小鎮上的燈光從一戶戶高矮不一的平房中亮起,家家戶戶門上都掛著五個環的小旗子,山裏頭冷,有些窗戶還掛著剛化下來的水珠。

此時人們都起來了,為了各自一天的生計開始忙碌。推著板車賣菜蔬的,熱氣蒸騰的早點鋪子坐滿了食客,中氣十足吆喝買賣的生意人,一下子小鎮就熱鬧了起來。

一位裹著油膩圍裙的女人正在油鍋跟前忙碌著,滾熱油溫熏的她樸實紅潤的臉上汗津津的,她撩起搭在脖子上毛巾擦了把汗,持著長長的油條筷子迅速翻了一下鍋中炸的金燦燦的油條麻利的夾起放在油籬裏。

此時一輛麵包車正從小鎮長街另外一頭緩緩駛進來,在喧囂擁擠的小街上艱難的行進。

“蓮嬸!忙著哪!?”那司機搖下車窗衝著豆漿油條攤上親切的招呼了一聲。

蓮嬸抬頭一看,來人穿著黑色毛衣年級二十五六,臉上還留著剛刮完胡子留下青皮,一頭精神寸發,正笑嗬嗬的望著她。

“唉!這不是濤娃麼!”蓮嬸忙關了火放下手中夥計邊擦著手邊招呼他:“還麼吃早點呢吧,趕緊來坐下吃點。”

濤娃拍了拍車門,又指了指前頭,苦笑了一下。

蓮嬸當即會意,一邊指揮自己攤位的食客挪桌子,一遍讓附近的小攤讓位置,小鎮上人和氣一看來人是濤娃也都笑嗬嗬不以為意的配合。車前一下子就通暢了,濤娃向各位抱了抱拳謝過趕忙把車停好下了車。就見蓮嬸已經麻利收拾了一張桌子端上了熱騰騰的鮮豆漿,幾根油汪汪金燦燦的油條還有一碟小菜,招呼他過來坐。

“蓮嬸,別的不說,你這小菜在咱鎮上可是一絕。”濤娃也不客氣抄起筷子就開始吃。

蓮嬸伸長脖子往車裏望了望,“你爹呢?咋就你一個?”

“我爹身子不利索,老寒腿犯了腰也直不起來,我們那林場濕氣重,老毛病了。”

“可咋整,找大夫麼有?”

“看了,大夫讓我爹到鎮上住,你也知道他那哈哈脾氣,要不是全家人勸他爬也要爬上山去,我這次上山也是為了我爹許個願看這病能好些不。”

“小郭咋了?咋就你一個人?”背後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濤娃放下豆漿碗一看,是鎮上開雜貨鋪的劉伯,趕緊放下筷子起身讓座。

劉伯笑嗬嗬的按下要起身的年輕人,轉頭招呼蓮嬸。

“去,跟你姨說一聲,取兩瓶好酒來,我跟濤娃喝一哈。”

“大清早的喝啥酒,人家娃還要開車上山辦事呢,別誤了事。。。。”

“好咧好咧,那給他拿瓶啤的,濤娃酒量我清楚的很,一瓶麼啥事。”

蓮嬸拗不過他,隻得去了。

劉伯看蓮嬸走了,回過頭來問濤娃:“往年你爹都是把你擱到鎮上,自己上去,你一個行不行?”

小郭撓了撓頭苦笑道:“好咧好咧,劉伯。我爹交代我幾天了,昨天夜裏我睡鋪蓋裏還把我整起來讓給他背一遍,我把路線,規矩背完了他才放心。”

劉伯還是不放心往車裏瞅了瞅,麵包車後麵都騰空了,整齊的碼著紮著黃綢的羊腿,一袋子砂糖,還有兩掛紅油油的臘肉。

“東西可都要頂好新鮮的,別出了岔子,這可是鎮子上最大的事情!”劉伯一臉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