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推開隻有三個平方米大小的房間小門,狠狠地將一份文件甩在桌子上,整個人就如癱瘓一般倒在屬於自己的椅子上,一整天的工作著實讓他疲憊不堪。
張林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擋住刺眼的燈光,想到自己今天的一切。辛辛苦苦寫了半個月的計劃書,不關內容多麼優秀,在上級眼裏隻是一團廢紙,可以隨意踐踏隨意否定的東西,一切的努力還沒有一份禮物和一筆錢來的更加重要。
“哈,哈,哈。”張林仰天笑著,笑聲中散發出的隻有苦澀和悲傷,他不斷回憶起自己沒日沒夜地尋找資料製作文件的困乏,回憶起每天要對著上級微笑示好的虛偽,回憶起被別人鄙視被否認的悲哀,這樣的日子實在沒有什麼能值得他留戀,值得他奮鬥的東西。
“還有什麼!還有什麼!還有什麼。”張林突然站起來大吼道,嘶聲力竭,仿佛一瞬間就將自己的力氣花完。
張林再次坐倒在凳子上,這個近三十歲人的眼眶中竟然已經滲出了淚水。
“為什麼我生活的地方充滿了絕望,為什麼我看不到一點希望,是我來錯了世界嗎?是我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嗎?”張林一邊慘笑著,一邊流淚。
淚水如雨滴,一串接著一串,也許這就是以淚洗麵。
張林伸手摸向桌子上的裁紙刀,那鋒利的刀刃反射的不再是一張張白紙,而是一張充滿絕望的臉,也許死亡對於張林來說一種解脫吧。
張林將裁紙刀放在喉嚨處,狠狠地就要往上割去,想來這一刀下去終於可以和該死的人生說再見。
然而就在這時,張林的整個人都突然僵硬住了,就連他的呼吸和眼珠都不在有動作,一瞬間就仿佛電影按了暫停鍵。
“這是怎麼回事?”張林突然喊道,可就在話剛出口,他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一點聲音,明明感覺嘴巴動起來了。
張林驚恐之下,收起裁紙刀就摸向自己的嘴巴,想要否定一下自己內心恐怖的想法。然而最恐怖的是他伸手的一刹那,他竟然看到了第三條手臂,之前垂在身邊的手和拿著裁紙刀的手都沒有任何變化,而那在他肩膀處還伸出一隻半透明的手臂,就像是光影聚焦而成的結果。
張林被嚇得猛的站了起來,使勁地揮起手臂,恐怖的事情接連而至,張林再次看到了自己半透明的身體,他整個人就如同靈魂般脫離了肉體。
“什麼情況,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是因為我要死了嗎?”張林抓著自己的頭發,滿腦子的疑問。
可張林心中竟有一個讓他自己害怕的念頭,坐在遠處的肉體不是真實的,隻是一個容器而已。
“想換個世界嗎,想自己主宰整個世界,我給你一個機會吧,你隻要答應我一個要求。”張林的耳邊突然有聲音呢喃,每一個斷句都直擊張林的內心。而與此同時一雙白皙的手從張林的身後探出,狠狠的抓住張林的胸膛之上,手指上的尖利指甲直直地扣在張林半透明的身體裏。
“啊。”一陣劇烈疼痛傳入張林的大腦,和平常的皮外傷的疼痛不一樣,這更像是直擊精神的創傷。他趕忙抓住那雙白皙的手臂,想將那尖利的指甲從自己的胸膛拔出,可他使勁了全身力氣竟然也無法實現他那微小的願望。
“幹什麼,這麼著急,難道你不願意換個世界,還想在這該死的世界渾渾噩噩嗎?”張林的肩頭一沉,一個金發紅唇的驚豔女子靠在他的肩頭,張林能清楚地聞到她頭發上傳來的迷人香氣,而最讓張林出神的是女子碧藍色的眼睛,深邃如同黑洞一般能將張林的意識全部吸收殆盡。
“你,你,我怎麼會不願意。”張林出神間,不自覺地說道。
那女子鬆懶地依靠在張林的身上,那小鳥依人的樣子著實讓人想好好地嗬護她,當然這也是沒被她那尖利的指甲刺入的情況下,劇烈的疼痛很快讓張林從虛無中回來,他可不再會覺得眼下的女子有多麼美麗誘人,那種莫名的直入大腦的疼痛,絕對隻有魔鬼才能給予的,他連忙將女子的手甩開,一轉身就跑出了幾步。
女子這次竟然沒有一點都沒有做阻攔,就這麼保持著依靠著張林的姿勢,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被人躲開的生氣或者傷心,而是非常無法理解的大笑:“哈哈哈,怎麼樣要不要前往另一個世界,去享受另一個世界的生活,和這裏說再見。”
張林退後了幾步,凝神盯著眼前的金發女子,火紅色的大衣和黑色的牛仔褲,看上去不僅帥氣而且充滿著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