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青飲慌亂地開始解釋,手足無措地抓住桑落的手,他抓的很大力,他很怕就此失去落兒。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害落兒,落兒是他所有的一切,他怎麼能狠下心了傷害落兒呢?就算是讓他死,他也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落兒的事情,他真的是很有把握落兒會沒事,所以才這麼狠心下手的。
“還有那一群平地裏冒出來的禁軍……皇宮中守衛森嚴,怎麼會有這麼一大批不知名的禁軍突然出現而不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呢?
娘娘,我猜你一定是用了當初我誤打誤撞而偷來的那塊假宮圖,讓禁軍從密道中進來。
那宮圖雖說是皇上為了試探我而設下的圈套,但當初皇上為了引我上鉤,這宮圖也做得是半真半假,三分參半。你那時候說你早已夜探辰宮多年,對辰宮中的密道布局有一定了解。
而城華告訴我,密道裏盤知錯節,每個密室和密室之間都是有密道相連,得一便可知全局。
以你精明的手腕,根據那副真假參半的宮圖,對這辰國的密室,自然是早已摸根知底了。這樣才會讓那樣一批禁軍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密室裏通過。”
桑落麵無表情地輕聲道,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
那冷淡的眸光,像是在看月青飲,又好像是在透過月青飲看向什麼其他的東西,清冽而瑩冷,欺霜賽雪,令人冰冷刺骨。
月青飲從來沒有一天會像今晚這樣慌亂過。
他束手無策,他痛徹心扉,他不知道該怎麼去挽救落兒這顆早已遠離他的心。
月青飲的眉頭一寸寸收緊,胸口那股刺痛的感覺莫名的加重,彌散到他全身,讓他足有千金,動彈不得。
“我……落兒,你聽我解釋,我並不是故意利用你去偷宮圖……你偷來的宮圖隻是一個例外,恰好讓我看到,我讓你去皇上身邊是因為……”
“是因為我的眼睛長得像畫兒對不對?”桑落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了,她的唇角變得苦澀,變得僵化。
“你怎麼知道……”月青飲驚呼,心中一慌,眼神閃躲。
“你當然不想要我知道,你一定想不到,城華今日帶我去地宮裏見識了那一幅幅掛在牆上的美人圖。可奇怪的是,我竟然在密室裏聞到了娘娘你的味道。娘娘,可能連你自己也不知道,你的身上總是散發出一種很奇特的味道,不濃不淡,卻有種藥草的香氣。
這大概是因為你長期披著藥物浸泡的美人囊而留下的味道,這香氣,不是與生俱來,卻是怎麼也洗不掉。
我猜想,你一定是常常去哪個地方做些什麼,所以才在那裏遺留下了藥草香氣。”
桑落平靜地說完這些,看也不看他一眼,仿佛是看上一眼也會讓自己覺得汙穢一般。
滲入骨髓的寒冷侵襲著月青飲的身體,他的肩頭劇烈一顫。
那一刻,他已經絕望,他已經明白不管他再說什麼都已經無濟於事了。
心髒抽搐般的疼痛,涼意狠狠地劃過胸口,他連呼吸都是冷的。
落兒知道了……
落兒什麼都知道了……
他該怎麼辦,他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