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氣急大叫:“且住且住,寶物已被搶去,你我此戰何為?”
倪文俊這時悶氣出夠了,也記起太師的吩咐,忙收起刀勢,抱拳道:“俺乃倪文俊,和尚好力氣,此番且罷,可敢留下姓名,來日再大戰三百回合。”
“莫不是香軍元帥倪文俊?善哉善哉,威名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灑家服矣。灑家金剛門副門主怒目金剛薛重,見過倪元帥。”薛重見禮道。
金剛門為近五十年崛起的門派,門眾或是不願老死深山的僧人,或是對寺院戒律不滿的和尚,或是看不慣漢族和尚們對蒙古人卑躬屈漆模樣的頭陀等等,多為血性男兒。許多人雖已返俗,但從小為僧,也就習慣了和尚的裝束。其實力無人敢小覷。
倪文俊嗬嗬一笑道:“大師不必多禮,咱且往前追趕,看個究竟,上古異寶,有緣者得之,不必強求。”
“倪元帥胸懷坦蕩之人,灑家自愧弗如,枉自白讀了許多年經書。”薛重撓著光禿禿的腦袋,笑著說道。
兩人便走邊談,卻惺惺相惜起來。
白衣少女見自己略施小計,便把群雄耍得團團轉,心中大為得意,哼著小調,回頭趕向山神廟。
剛到山神廟口,她卻當場愕然。
吳名竟好端端地坐在山神廟的門檻上,望著天上的星星發呆,而此時吳名的麵貌與氣質似乎有些許改變,身材也長大強壯一些。
白衣少女哪會注意這些微小變化,嬌叱一聲衝到吳名麵前,在他腰部摸索不停。
吳名被突如其來的境遇,弄得驚慌不已,不知所措。
他現在記憶大部分恢複,到這個世上幾個月來的經曆也曆曆在目,但他恨不得自己再次失憶,此刻萬般痛苦與彷徨集於一身,那場浩劫,那失去的親人,那萬惡的變異超級細菌,一張張觸目驚心的畫麵,洪水般灌進他的腦海。每條神經仿佛都被熊熊烈焰不斷灼烤。
他沉湎於苦痛的同時,也消化著這些記憶。至於自己如何會來到古代,怎麼也記不起來。
卻不想三更半夜的山神廟會有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俊美少年,猛地出現,又衝過來摸他腰部,扯他腰帶。
著實嚇了一大跳,從極度悲慟的情緒中驚醒過來。自己這樣肯定不可能是謀財害命了,除非……這令他非常尷尬,他猜這美男子可能是個同性戀。
“停,stop,且住,兄弟聽我說……這位兄台,在下確實無此癖好,還請另尋……”
吳名真不明白對方為何如此饑不可耐,連自己這種造型都敢上來。自己與其說穿了衣服,倒不如說是裹了幾塊連在一起的抹布。
白衣少女突然停下手來,揪住吳名的領子,怒目圓睜,仰起俏臉,對著吳名吼道:“卦骨呢,伏羲玄武卦骨在哪裏?快還我,否則我殺了你。”
說完袖子一揮,一把短劍出現在他手中。
吳名見他拔出短劍,趕緊雙掌用力一推,叫道:“靠,還動刀子,要逼良為那什麼……咦!?”
吳名入手軟綿有彈性,與男人的胸部截然不同,大為詫異,也意識到對方是個女人。
白衣少女驚叫一聲,雙手抱胸,連連後退,已是花容失色,羞得粉臉通紅,
“你,你這淫賊!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不好意思,我並非有意,也隻是碰了輕輕一下下,沒那麼嚴重吧?”
“還敢胡言,哪裏跑!納命來!”
“其實你可以考慮報警……額,不對。”
“看劍!”
“誤會,誤會啊……你不要骨頭了?”
命在旦夕,吳名暫時拋開糾纏著他的回憶,畢竟少年心性,且生性樂觀,他往日的睿智急切中又回到了身上,聽這女子原是要尋什麼骨頭,就先拿話穩住她。
“交出卦骨,可留你全屍。”白衣少女果然聞言止劍道。
她也感到有些驚異,本是一個行將入土的小叫花子,突然生龍活虎起來,還能躲掉他幾劍殺招。
“全屍與死有什麼區別?我不說。”
“你……好,你說出來,本姑奶奶暫且留你一條狗命。”
“你說的可是薄薄脆脆的一片骨頭?”
“正是,龜殼之狀,你沒見過?”
“龜殼一樣的骨頭?沒見過。”
“你……”
“不過,我好像有吃過,貌似滋味還不錯。”
“甚麼!”
白衣少女突然如炸雷般叫了起來,嘴巴像是吞進了幾隻蒼蠅般合不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