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就像鐵匠的鼓風氣囊一樣,忽地膨脹而起,又霎時緊縮進去。苦不堪言,痛不欲生,比剛才難受百倍。
吳名卻隻能像是漂流在大海中的一片浮萍,任由驚濤駭浪把自己的身體掀起或是卷進,甚至撕裂。
持續了大約半個時辰後,突然“水流”合而為一,靜止,刹那後,猛然轟地炸開,吳名腦中“嗡”的一聲響,徹底失去了知覺。
而這時候,白衣少年境遇也甚是不妙。
“小子,你還想貓上麵多久?是你自己下來,還是大爺我用飛鏢招呼你下來呢?”一個留著鼻涕的瘦小個子,對著一棵參天大樹喊道,頓時引來在周圍搜索的許多人,叱喝著圍了過來。
白衣少年無奈,隻得一個“鷂子翻身”,飄然落地,燦燦地笑道:“兄台好眼力,這都讓你看到了。”
“眼力好不敢當,大爺我鼻子若是天下第二,那也無人敢稱天下第一,我五裏外就聞能到你味道,遇到我天狗神你隻能認命了,小娘子好香呐,嘿嘿。”自稱天狗神的瘦小個子鼻涕一直流個不停,鼻子似乎也比正常人大上許多。
“天狗賊,滾一邊去,莫驚嚇了我的小美人。”一個風流倜儻,相貌俊朗的年輕白衣秀士,排眾而出,他大冬天還拿著折扇,故作風雅之狀。不過也正是寒冬臘月,他隻穿兩件單薄衣裳,卻絲毫無事,意態依然悠閑,也非常人。
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天狗神,被罵了一句竟然縮了縮頭,真就退到一邊去了,可見白衣秀士的身份。
白衣秀士對著白衣少女做了個揖,接著說道:“唷,你我二人還穿同色之衣,真乃天作之合也。不才嶺南虺文洲,還請賜告貴姓芳名?”
聽到這個名字,白衣少女心下一跳,他知道這白衣秀士人稱“毒秀才”,一身武功詭異陰絕,鐵折扇中又至少藏有十種以上毒藥和暗器,與人交手中不時飄出毒粉,噴出毒液,射出毒針,令人防不勝防。此人又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不擇手段。因此就算是武功高過他的人也忌憚他三分。
已顧不得他語中輕薄,回禮道:“小女子若白,這廂有禮了。”
“若白,若白,好名字,真是人如其名,適才見若白姑娘縱身而下,體態輕盈,飄然如仙女下凡,輕功好生了得,不知尊師何人。”
白衣少女正不知如何作答,旁邊有人耐不住了。
隻見一個敞著胸口,露出濃黑胸毛,身披淡黃色袈裟的壯實和尚,倒提金剛杵,大步上前道:“盡囉嗦個鳥,管你若白若黑,快快把寶物交出,敢說個不字,灑家一杵讓你變成若紅。”
毒秀才轉頭狠狠地瞪著壯實和尚,臉上陰雲密布,正待發作,看到壯實和尚的金剛杵後,想起了一個人,氣焰霎時減弱三分,又見周圍群雄俱麵露不滿,他還不想成為眾矢之的,也就默不作聲,靜觀其變起來。
“所要何物?”白衣少女笑盈盈地說道。
“小丫頭忒不識趣,白日裏你趁亂搶去“伏羲玄武卦骨”,幾十對眸子盯著,還想抵賴怎地?”正所謂出手不打笑臉人,麵對女扮男裝笑容可掬的美貌少女,壯實和尚也不再喊打喊殺。
“你說得可是此物?”白衣少女不慌不忙地從身上拿出一個黑色小袋子掀開,露出金黃色錦盒。
頓時引起一片喧嘩驚呼,許多人眼中立顯貪婪之色。
“正是此盒。”
“果然在她身上。”
……
“拿來。”壯實和尚伸出手道。
“且慢,正如你所說,我在亂中奪得此寶物,又非在你手中搶來,倘是給了你,其他人向我要該如何是好?”白衣少女輕描淡寫地說道,眼角餘光卻在觀察著眾人的反應。
壯實和尚哪裏理這茬,但突然感受到氣氛不對,群雄各個虎視眈眈,他感受到許多不懷好意的目光。
心知現在就算得寶,也必討不到好處,問道:“你待怎地?”
“很簡單,我現在把寶物放置地上,我且站在一旁,權為證人,待你們商量好寶物歸屬,再拿去就是。”白衣女子道,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嘴角狡黠之色,一掠而過,無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