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一月三十日。
街巷又有人在賣麥芽糖了。
穆慈站在窗邊給陌北的戚妍打著電話。
“七七,我想回去了。”穆慈在窗戶上的水汽裏,畫著什麼。
“傻瓜,該回來了。”戚妍低聲說。掛了電話。戚妍歎了口氣,望著遠方一片白茫茫的雪景,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期。十一月三十日。她伸出手,想在窗上畫什麼,卻又攤開手掌,將窗戶上的痕跡抹淨。那是隻屬於穆慈的啊。
遠方的國度,穆慈的窗上印著一個圓圓的笑臉,可以看出是個男孩子戴著眼鏡,頭上還長了棵草。旁邊是張揚的字體,寫著笨的無敵,生日快樂。那樣有力的字,為何從中看出了一絲溫柔?
穆慈喃喃低語,笨的無敵,你,還好麼?
當晚的機票,伴著朝陽的紅霞,穆慈回到上海。
“哇哇哇,要死了要死了,兩年了你都不聯係我們啊你,當不當姐們兒了?!”唐果兒奔過來,八爪魚一樣的趴在穆慈的身上。一旁的的戚妍安靜的笑著,穆慈環望著周邊,四年前她離開北陌來到上海念書,兩年前她出了國,現在又回到這裏。素顏的唐果兒化了妝,一頭黑長直的戚妍燙了大卷變成了溫柔的亞麻色。而穆慈,依舊是那年他離開的時候一頭的短發,沒有勾勒過的臉龐可以看見細細的絨毛。
穆慈望了眼機場門口的方向,明亮的光線刺得瞳孔驟縮,人來人往,耀眼的金色卻唯獨勾勒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令人心痛,那身影就好像暗夜的火焰,而穆慈就是那隻孤單的飛蛾,不顧一切。她推開身上的唐果兒,心咚咚地跳著,朝那個身影奔去。視線朦朧,穆慈撞上一個堅實的懷抱,忙說對不起,再找那個影子早已淹沒人海。不由得,穆慈搖搖頭帶著苦笑。抬眼卻看到另一張久別的麵孔,柔軟的短發垂在他額前,輕鬆愜意的樣子,還有那滿鼻子的薄荷香。
“柯嶠柯嶠!”唐果兒追過來,看到男人就撲了過去。卻被柯嶠接住,阻止她進入懷抱。唐果兒的眼神暗了暗,撇撇嘴。
“小慈,歡迎回來。”穆慈看著柯嶠清爽的笑容還有朋友們眼眸,溫暖的,笑著。暗流湧動……
一行人開著車去了叫華邦的酒店,都在嚷嚷著要好好喝一杯來慶祝一幹人等的團聚。
穆慈不肯承認,十一月三十日,她到底獨自慶祝了幾年,從不曾遺忘。
十一月三十日,是厲北宸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