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速疾行半日,李悠然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在她多次要求下,兩人才停下稍作歇息。
眼看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左寧心中不免焦急,但看見李悠然嬌喘籲籲的樣子,還是有些不忍心。
“千金大小姐,你就一定要跟我去離塵穀麼,那裏危機重重,人性多為險惡,比我厲害的人多得是,你沒有必要跟著我一起涉險。”左寧解下水壺,遞給李悠然。
口渴的她一看見水壺,便迫不及待的一把擰開,‘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半晌,才嬌喘道:“姐姐去見見世麵,怎麼,不行麼?”
左寧無奈,被噎得啞口無言,幹脆躺下休息,不再理會。
紅日高懸,炙熱無比。
兩人的正休息著,忽然不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歌聲,聽起來渾厚又舒服。
“爬上山喏,上山砍柴喲,換得三兩錢,回家把酒暖...”
左寧耳朵動了動,好奇的睜開眼,循著歌聲望去。
“咦?阿寧,是誰在唱歌。”李悠然也好奇的看過去。
在兩人的注視下,茂密的樹林中,慢慢走出一個衣著樸素的樵夫,他擔著兩捆幹柴,步履穩健,悠哉的往左寧這邊的方向走來,一邊走還一邊唱著山歌,渾厚的嗓音讓人聽起來很是舒心。
聲音漸近,那樵夫的麵貌映入兩人眼中,原來是一個長相樸實的半老頭子,隻是卻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乍一看起來虛無縹緲,模糊不明,仔細一看又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反而越看越模糊,實在是怪哉。
他目不斜視的走過兩人身前,像是根本沒有發現他們一樣,依然哼著山歌,連眼神都不曾變換一下。
左寧表情一滯,本想跟他打聽一些事情,誰知這樵夫直接當他們透明空氣了。
沒辦法,他隻好起身硬著頭皮禮貌的叫住了樵夫。
“老伯,你知道從這裏到離塵穀還有多遠麼?”
奇怪的是那樵夫並沒有回話,他停下腳步‘咦’了一聲,先是看了李悠然幾眼,後又一直盯著左寧的小腹瞅個不停,直看得左寧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才歎息一聲,擔起幹柴離去。
他腳步輕盈,似是絲毫不費力,逐漸消失在兩人眼前。
兩人迷惑的對視一眼,忽又聽見前方再次傳來斷斷續續的歌聲。
“左右逢源亦無解...咦喲喂~...寧斷紅顏知己留...”
“快意江湖縱可貴...跑馬夕陽映彩霞...映彩霞哦~喲咦耶...”
左寧側過身茫然道:“悠然,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覺得這人好怪。”李悠然攤了攤手。
手掌擋在額前,左寧向遠處眺望,嘴裏嘀咕道:“這人走得好快。”
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遂暫時拋到了腦後,整理了一下,兩人又踏上了征程。
......
一路上左寧的腦子一直沒有空閑過,從剛才那老伯出現到離去的每一個動作都仿佛刻畫一般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使得他不得不去想,甩都甩不掉,但想的越多,就越是記不住他的麵容,不一會兒,便已是忘得七七八八了。
他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的氣海看,莫非他看到了什麼東西不成?
左寧一直在思考這個疑點,實在想不清楚一個山野樵夫怎會如此怪異。
難道他不是樵夫,而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人?他是不是看出了我氣海的問題?會不會是金黑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