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有些豔羨任師兄的生活狀態罷了。”白青十分無奈的解釋道。
“我有什麼好羨慕的。”任鳴一臉你快點繼續說下去的表情配上他那絲毫感受不到謙虛的語氣,讓白青不自禁的把那句任師兄真是過謙了這句話咽了回去。
“自由自在的多好。”白青轉而說道。
任鳴聽到白青對自己的評價,反而想到了近來瑣事,由小及大,繼而想了更多自己這些年,不禁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又那有什麼真正的自由自在呢。”
白青笑了笑,沒有深思的他並沒有聽出任鳴話語中的其他深長意味,隻當他是隨口說的。
“其實今天晚上叫任師兄出來,主要還是為了謝謝任師兄。”白青繼續說道。
“不是謝過了嗎?”任鳴聽罷,看了他一眼,說道。
白青搖搖頭,說道:“還不夠。”
“我說。”任鳴看了白青一眼,說道:“能不能別這麼酷啊。”
白青還真的思索了一番,而後依舊酷酷的說道:“我盡量。”
任鳴隻能笑著搖搖頭,心中難免開始好奇白青所謂的自己張揚時,又是一幅怎麼樣的情形。
“任師兄。”白青隻能叫了聲明顯已經走神了的師兄。
“嗯,怎麼?”任鳴回過神來,問道。
“我教你修煉吧。”白青一臉認真的看著任鳴說道。
任鳴麵色一瞬間變得古怪了起來:“教我修煉?”
“對。”白青點了點頭,這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報恩辦法,在他的認知中,在宗門裏麵人品名聲十分不好的任鳴肯定是得不到什麼上佳的功法的,所以他一瞬間就在腦袋中幻想出了一個少年日夜不休苦苦修煉卻被天賦所限的勵誌故事。
“白師弟,你不懂我的憂傷。”任鳴隻能拍了拍白青的肩膀,一邊歎氣一邊說道。
白青隻道是任鳴拉不下進跟自己這麼一個師弟學習,於是急忙說道:“也不算是教導,隻是我這有一本功法,覺得挺適合任師兄修煉的。”
他采用了這麼一個折中的辦法,頗為委婉的說道。
“不是的,白師弟,我是真的不想修煉,跟別的沒關係的。”任鳴絲毫沒有不求上進的尷尬,反而一臉引以為榮的表情說道。
於是已經糾結了不知道多久的白青隻能獨自默默走回營帳,估摸又要開始一段頗為就久遠的苦思如何報恩了。
任鳴看著白青遠去的背影,莫名其妙的,心情有些煩躁。
“就算修煉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那一輪高高在上的明月和這滿眼樹木,終究都是不會言語的,所以任鳴提出的問題並沒有人來回答他。
他走到離自己最近的樹木邊,找到一根粗大樹,也不管上麵髒不髒,就這麼直接坐了下來。
今天白青說他的遭遇的時候,任鳴在產生一絲同情的時候,也隨著情不自禁的產生了一些其他的情緒。
有點類似於自悲吧,屬於同類人的悲哀?
任鳴又一次自嘲的笑了一下,命運這種東西啊,說他是看不見摸不著倒也不能說是完全準確吧,那些看得見摸得著肝腸寸斷的悲傷,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吧。
白青並沒有真的喜歡自己的家人,但是那終究算是自己的家人,白青的嘴上沒有承認,但是當他看到那一片屋頂坍塌的落魄景象,與相熟之人倒在血泊的慘狀,心中湧出的那個情緒,應該就是來源於他對於那個家的認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