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勸瀟瀟躺下休息,便與幾人出。問銀子道:“其 他人如何了?好了沒有?”
“沒有。風堂中所有人為師點了‘冷禪冰’讓他們先睡 著,他們所中之毒好生蹊蹺,連師父也聞所未聞,見所未 見,這該如何是好。”
豆包道:“此人早有預謀,整件事辦得天衣無縫又計劃周全。此人必是個厲害角色,定是煙雲十六部領主來了。”
隻聽“哎喲”一聲慘呼。
“青,青豆子。”
豆包飛奔至風堂前,見麥青青倒地左臂上插一樹枝,枝上掛一紙條。豆包將樹枝拔出,掏出傷藥,為其敷上。怪道:“青豆子,你怎不小心呢?’’
“我十二分小心,還躲了,那死樹枝子可是奔著我的心來的。”
易水寒取過樹枝,看那紙上寫:“今日夜,風堂前,以《林蕭劍譜》換解藥。”無落款。易水寒冷笑道:“又是為了《林蕭劍譜》。俗!”便一抖手扔了那一樹枝,轉身往堂後而去。
銀子喊易水寒,易水寒頭也不回道:“這件事,你們都別管,等著拿解藥便了。”
夜,濃得淒涼。
風,吹得徹骨。
易水寒一人坐於風堂台階前,身旁一支紅燭,一柄蛟虺合劍。
天上半月殘照。
迎麵緩緩走來一人,一身黑衣,頭蒙黑紗,隻露雙目。此人離易水寒兩丈之處停下,單掌虛抓於地,竟而自腳前抓起一塊方磚來,自腰間抽出一石板,用磚於板上寫了幾字,錚錚有聲,而後將石板擲向易水寒。
易水寒見那板旋轉而來,邊緣快似刀鋒,暗歎其功力了得。便使出撥風掌,左手向橫一掃,右手自下向上一托,石板便止了轉,向上飛去。易水寒一躍拿住,見其上寫:“《林蕭劍譜》可帶?”
易水寒道:“東西我帶了,你那解藥呢?”
黑衣人一提手中錦囊,便欲上前。
“慢。易水寒有幾句話要問閣下:你既怕我聽出你的嗓音,便點頭或搖頭也可,你可是那害林子風七人之一?”
黑衣人搖頭。
“你可是煙雲十六部的人?”
搖頭。
“趙孔孟和林竹瀟瀟是否為你所傷?”
點頭。
“你為什麼要殺了瀟瀟?”
黑衣人又抓起一板,刻上二字,向易水寒擲去。易水寒隻見板上二字“恨風”。
易水寒冷笑,道:“又是恨,閣下竟遠不如一個女子灑脫,光明磊落。竟爾這般畏首畏尾!劍譜在我身上,恐怕沒這麼好拿!”便提劍而起。
黑衣人見劍略動,而後又不動。
“閣下出招吧,想必認識閣下招式的人都被閣下藥倒了,閣下又何懼?’’
黑衣人冷笑兩聲,雙足輕點,飄身過來。
易水寒抖劍相向,先進一招“寒雪紛紛”,所聚寒氣距其三尺處,便消失殆盡。易水寒頗驚,心道:果然厲害。複又抖手便是“雨入寒窗”。黑衣人於胸前將手向旁一撥,便將寒氣撥開。易水寒腳下錯步,使出“寒冰鬼影”之功,於其身外飛旋,劍使得快似閃電,如寒光將其圈於其中。 黑衣人於圈中身形也飛旋,以手為劍,來阻這繁複“寒影 飄搖”。
突然,黑衣人手掌竟也斂一股寒氣,向易水寒處發來。 易水寒猝不及防,被寒氣破了劍招,後退十步,心道:這寒氣是我方才向他所發,莫非他能斂氣不成?看來此人武功確有些門道。想罷,便又挺劍而上,使玄虛神君之無名 劍招。
看這般招不成招,劍不似劍的武功,黑衣人初躲而不攻,後再接招,竟與易水寒所使招式一般無二。易水寒大驚,歎世間竟有如此之人,過目不忘到如此地步。太也可怕。
正此時,黑衣人雙指夾住劍尖,易水寒著劍尾。二人相持不下,地麵石磚都已咯咯作響。
易水寒隻覺自己之愈小,對方之力愈強,心道:不好,如此再相持下去,隻怕必敗無疑。心生一計,隻見易水寒驀地鬆手,向劍柄狠拍一掌。那黑衣人未料其會如此,身形向後搓去,雖二指用力,但蛟虺合劍於若大力道之下仍穿指縫戳向其雙目,不過一瞬之間,黑衣人閃開劍峰。
易水寒順勢飛於其近前,取過錦囊,又騰身飛起,道:“承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