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青青微笑,道:“唉!瀟兒啊!你真好,快些嫁給易水寒吧,省得全天下的男子都對你心懷不軌,更省了我的心。”“省你的心?”“對,豆包心中總惦著你,我可不幹。”
且說易水寒上得街來,聽一陣喧鬧之聲,行人紛紛躲閃,心下生奇。上前觀看,見二隊人馬對立於街頭中,易水寒看那西麵隊伍領頭之人,麵白無須,歲數三十上下,褐色長袍,手中紙扇輕搖。東麵為首一人,麵色黑黃,其一張臉上竟痦、痘、瘤俱全,著一黃袍,辨不出年紀。易水寒覺這二人長得逗趣,便是無仇也必相看不順眼,為看得真切,便飛身上房。又見二人身後黑壓壓一大群,此番若真動手那可有趣得緊。
見那白麵漢子一收紙扇,向對麵拱手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王珞兄,失敬失敬。”
那糟臉漢子鼻子哼了一聲,瞪對方一眼,恨恨道:“和琭小子,少他娘的廢話。”
“王兄何必如此,同是江湖中的兄弟……”
“呸!”那漢子一口濃痰啤於地上,大喊道:“誰他娘的跟你是兄弟,咱們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對頭,我看你小子就不順,恨不得抽你筋,扒你皮,吃你肉,喝你血!”
和綠未曾發話,身旁之人齊亮刀槍,紛紛喊:“嘴吧放幹淨些!”和琭忙一擺手,令手下人收兵器,冷笑一聲,斜了對方一眼,道:“王路,我今日來是為了參加大會,風雷二聖有令,如今江湖同為一家,共對煙雲十六部,我不希望因你我私怨破了和氣,使得大家都不痛快。” “姓和的,少在爺爺麵前唱高調!我看你小子就是那什麼煙雲十六部的頭兒,你們和家連祖宗八輩算上都沒個好人。”
聽得王路如此一說,便是脾氣再好之人也急了。和琭二目噴火,雙足一點,從馬背上飛身而起,口中道:“鼠輩納命來。”王珞早也按捺不住,亦飛身而起,二人站於自家人肩上互拚起來。於易水寒看來,二人武功不過半斤八兩之分,隻覺二人好不知恥,竟敢於天下高人麵前顯武。
“慢!且慢動手!”
此大喝使二人一驚,便各自收了招飛回馬上,閃目觀瞧。見人群外擠人一人,書生巾,月白長袍,背背書箱,坦坦然走人二馬中間,雙手一分道:“二位壯士且慢動手。”
“你是誰?”二人同時問道,又互瞪一眼。
易水寒見此人不由大驚,心道:怎是他。
隻聽書生道:“在下趙孔孟,字仁義,自號天涯客。”
王珞聽其無名,也不理,和琭雖也不屑其人,但拱手道:“趙兄。”
“好說。這位兄台,此朗朗乾坤之下,集結這許多兵馬,竟欲何為?”
和琭道:“在下也不願如此,這些乃是和某家人,和某隻願為江湖出力,不願惹引是非,可有人卻苦苦相逼,叫我奈何?”
趙孔孟聞此言,點頭,轉頭看王路,一臉憤慨。趙孔孟走過去,大聲道:“閣下高姓大名?”
王珞道:“哪來的小白臉,敢來問爺爺大名?”
“不說。不說我也能知道,和公子,這粗人叫什麼?”
“王家莊王珞王公子。”
趙孔孟聞此言,再看王珞,大笑不止,直笑得坐於地上,大拭眼淚。
“你……你個小子,笑什麼,爺爺的名字很好笑嗎?”
“我……哈哈……我笑你父母,神算,真是神算,哈哈……”複又拊掌大笑。“瘋子!我今天不是碰見仇人就是碰見瘋子,真他娘的喪氣。”
趙孔孟站起,撣撣土道:“我非瘋者。王少俠,你可知老子曰‘琭琭如玉,珞珞如石!’這珞,原指醜石,你的形貌可貼切得緊呐!”
此言一出,不光和琭這方樂得前仰後合,便是這王珞手下一幫人都樂得倒作一團,眼見王珞一張臉由紅變青,王珞自馬上抄過大刀,縱身便往趙孔孟頭上劈來。口中道:“小白臉子,敢羞操爺爺,俺宰了你。”
趙孔孟兀自笑得開心,未想王路會突施殺手,一愣之下,和琭揮扇擋住大刀,對王珞笑道:“王兄氣量何必如此狹小呢,再者這位趙兄所言非虛,忠言逆耳,良藥苦口。趙兄,你說對否?”
趙孔孟道:“然也。老子曰:‘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王珞不懂其意,但想來絕非什麼好比,隻氣得哇哇咆哮,大喊:“和碌,你讓開,今兒我先宰了這小王八羔子,再與你算總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