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籟果真不弱,一個箭步衝過抱起瀟瀟,挾了妙雲,三人離開。易水寒心略放下,聽得樓下便一陣喊殺聲。
“卑鄙。”易水寒將劍譜放人懷中,對麵前一人道。
此人並不應答,縱身上前便與易水寒打將起來。
室中竹簾大晃。
二人均赤手空拳,卻招招如利刀。易水寒先前唯劍法妙絕,離了寒簫,便似飛鳥失翼,拳腳工夫格外稀鬆。但其幸得鹿死我手傳人“撥風掌”功夫,與前日自不可同日而語。便是掌風呼嘯,地板仄仄。對方也甚是了得,身法極快。
黑衣人扯下一竹簾,雙手一搓,揚手擲來。這一搓之下,竟爾將捆簾之繩搓斷,根根竹棍似萬箭般射向易水寒。易水寒提真氣,雙掌於麵前向四外撥去。霎時屋內寒氣逼人,殘簾之上盡染白霜,竹棍偏向一旁,落地斷作三兩截。
黑暗之中一道亮閃。
黑衣人拔刃刺向易水寒,易水寒腳下使出“寒冰鬼影”,閃身而躲,黑衣人略抖手腕又刺來。易水寒騰身而起,自竹簾上端撤下一竹棍,簾即落下。易水寒將其踢向黑衣人,那人不閃,舉刃而對,聽得數聲,簾已碎。
易水寒貫真氣於那竹棍之上,順勢刺出,黑衣人揮刃擋住。易水寒先一招“煙籠寒水”遞過,黑衣人如蠶破厚繭般劈開寒氣直點易水寒膻中。易水寒身子向後翻去,黑衣人一劍飛空。易水寒就勢一躲,倒身接其劍,將黑衣人逼得連連後退。
忽聽樓板猛響,一人飛跑至門處,一團暖光顯現,二人均不知,劍風繼續呼嘯。
裂帛之聲。
竹棍劃破黑衣人前襟。易水寒向後翻去,站好,右手向旁一甩,竹棍落地,棍端染血。
黑衣人戳劍而立,一摸腹處,見血色。目光倏然凶狠,揚手打出暗器,霎時銀針如雨。
易水寒震落近身暗器,朝門處一看,立時嚇得魂不附體。見瀟瀟舉燭站於門裏,已然驚呆,易水寒再想回護,已然不能。
黑衣人亦見瀟瀟,目光一閃,立時飛身往瀟瀟處。雙掌發力,流星般銀針竟爾轉向,其雙手虛握,往自己懷中撥來。隻一霎間黑衣人早一飄而去。
瀟瀟直愣愣盯於自己腳前,那銀針人地距其不過寸許,秉燭之手兀自微抖起來,慢慢轉過頭去,與易水寒目光相觸。
良久。
易水寒雙眉微皺,向瀟瀟走過去。瀟瀟未動,淚已湧出,不去看易水寒雙眼,易水寒走上近前,向瀟瀟手中拿過殘燭,握住瀟瀟手道:“瀟瀟,前輩、天籟現在何處?我們快與他們會合。”瀟瀟應道:“在樓下。”易水寒便舉燭在前拉著瀟瀟下樓,瀟瀟隻覺手被易水寒緊握得生痛。
天籟見二人無恙而回,告於妙雲。易水寒見這地上橫七豎八臥躺多人,知方才必是一場惡戰。可方才與那黑衣人動手之時竟似聾了一般,未聽見半分聲響。
此時天已微亮。
妙雲道:“易水寒,方才與你交手的是何人?’’
“他頭蒙黑紗,看不清麵目。不過,此人武功不低,尤其是暗器,可惜,我認不得他的路數,但……我與他交過手。”
“是,是我們在火雲莊遇上的那個人!”瀟瀟猛然間搶道。
易水寒點頭,又道:“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害怕傷了瀟瀟,若是仇人,怎會如此?方才情形著實凶險,他那一抓之下,所示內力竟如此深厚。”
瀟瀟低頭沉默不語。
妙雲道:“這事愈發蹊蹺,怪我方才下手重了,本應留下活口問出一二。對,易水寒,看看這幫歹人身上有什麼記號?”
此言提醒易水寒,查了幾人,每人頸上均掛一圓石,大小各異,均偏白色。易水寒扯下幾掛遞與妙雲,妙雲一臉困惑。
“這算他們的印信,莫非真是煙雲十六部的人?且不去管他,易水寒,可曾看見劍譜?”
“不曾。” “那你們三人還不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