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也未細問,緩緩道:“睡罷。”便即躺下。
二日晨,瀟瀟心情矛盾雖不願去,但不敢麵對易水寒,躊躇到帳外,正遇易水寒。瀟瀟吃驚,輕聲道:“哥。”
此時各戶男人都已提叉執捧準備行囊去打獵。天未全明,部中已顯忙碌,無人注意二人。
易水寒仍一副麵沉似水之態道:“你起得好早。”
瀟瀟點頭,便低頭看地,每見其麵,都忍不住欲流淚。
易水寒說罷轉身離開。
瀟瀟的心又顫抖,緊咬嘴唇,聽得身後有人走來,不由抱住雙肩。走到瀟瀟麵前的那人是天籟。天籟望了易水寒一眼,對瀟瀟道:“你,怎麼了?”瀟瀟搖頭不語。天籟大聲道:“那,我們走。”說罷便與瀟瀟並肩向隊伍走去。瀟瀟上馬,方發現小鬆鼠未帶,天籟跑回去取。瀟瀟原地等待,忽見易水 又奔自己而來。
易水寒走於馬前,道:“影兒,你去哪兒?”
“我……我去放小鬆鼠。”瀟瀟如實回答。一見易水寒,不去之意又生。
易水寒抬頭望瀟瀟道:“多加小心。”說罷,又離開。
瀟瀟不敢與其目光相觸,點頭,淚落下來。
易水寒與正往拴馬處趕的天籟相遇,天籟未看易水寒一眼,步履匆匆。
“喂。”
天籟停步見易水寒亦停住,也不轉頭。
“影子就交給你了,我讓你把她安全帶回來。”
天籟不答,拔步便行。近得馬前,飛身上馬,與瀟瀟同乘一騎,吃喝一聲,隨隊飛馳而去。易水寒回頭,雙拳緊握。
“無心哥哥,你也來了。我們……”未等天竺葵說完,易水寒抽身而去。
天竺葵忙追,在易水寒身後道:“無心哥哥,你怎麼了?誰又惹你了,你說話呀!又是天籟這死家夥,看我怎麼治他,無心哥哥,你別生氣!”天竺葵這般在易水寒身後叨個不休。易水寒停身站住,天竺葵撞於易水寒身上見易水寒雙眉倒豎,吼道:“閉嘴!我不需要你什麼幫助!離我遠點兒!”說罷,步履飛快而去。一
“無心!你以為你是誰呀!你憑什麼跟我吼!我就討厭男人這樣!無心你給我聽著,你給我站住!沒人能對我這樣!我討厭你,你氣死我了!”天竺葵手舞足蹈,腳步跺地“咚咚”直響,引得四周孩子老人及婦女一並往天竺葵處看,不知這小姐為什麼氣成這般,滿臉茫然。
曲夫人早從帳中出來,走近天竺葵身旁,拉住道:“葵葵,幹什麼發這麼大脾氣,你什麼時候才能有個姑娘樣子?”
天竺葵一甩手,哭著跑回帳子。曲夫人亦不知勸哪個,隻得先向帳處走來。剛入帳,便見天竺葵蹲於一旁,哭得昏天黑地。曲夫人抿嘴走過去,摟住天竺葵雙肩道:“葵葵,別哭別哭,再哭就哭成老太婆了。”天竺葵哭得更凶,愈發不聽。曲夫人又道:“我可從沒見過我們葵葵被人氣成這樣子,葵葵可是伶牙俐齒,一張嘴厲害了得,今天是怎麼了?”天竺葵仍哭,曲夫人站起,道:“唉,怕別是,唉呀,那就糟了!”
天竺葵聞此言,立時止住,站起道:“嫂子,你,你說什麼呢?沒頭沒尾的,誰糟了?”曲夫人一見此景,回頭道:“無心兄弟糟了,被我們這裏最厲害的姑娘喜歡了,這不是糟了?”天竺葵雙頰立時紅了,嚷道:“我不喜歡他!他不好,我不喜歡!我本來還有一點點喜歡,可你看他!”說罷又泣。
曲夫人便勸:“我看你不像,明明喜歡人家,偏又與他鬥嘴慪氣,卻又何苦?別哭了,無心他身體不佳,心情必是不好,你還要使性子,這樣怎麼讓人家喜歡你?”天竺葵聽此言似有道理,便止住悲聲,不響。曲夫人方才放心,搖頭暗笑,坐於天竺葵旁,輕撫其背。良久,天竺葵道:“嫂子,你真好,像我阿媽,我好了,我去找無心哥哥。”說罷,一躍而起向帳外跑去。
易水寒仍於老地方默坐。天竺葵湊上前去,未及開言,聽易水寒道:“天竺葵嗎?”見易水寒回頭,目中一線寒光。天竺葵緩緩走過去,坐於易水寒旁。“我剛才說重了……易水寒道:“沒關係,我一點也不生氣,真的,無心哥哥,你不用惦記。”天竺葵捂住雙臉,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