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不解,默記下後劃船登岸,回了芙蕖書齋,苦加思索,二餐未食,心中所想隻是盡快想出碑文之意,明日子夜便要對峙,易水寒絕不能因自己而死。雖其意已知八九,但所言與事實仍有出人。如此想著,竟爾昏昏睡去。
次日天光大亮,瀟瀟方才醒來,剛站起眼前便是一黑,晃了兩晃,覺四肢乏力,緩緩走向門處,推之覺門似有千斤重,踱出門來,陽光耀眼。剛走幾步,便遇笑無聲滿麵紅光走來,笑道:“林姑娘,我那荷花數清了沒?兩餐沒吃,一夜未曾好睡,憔悴如此,我如何向易水寒那小子交代?他奶奶的,我讓老吳煮了鍋山雞湯,喝去吧。奶奶的,我怎麼如此婆婆媽媽。”笑無聲腆肚離開。
瀟瀟頓覺萬分古怪,心道:這不可能,我如何也是他的仇人,正與他賭命,他怎會待我如此。他並不想讓我和寒死,雖此三事看似刁難卻也非無破解之法。吳伯又是誰呢?為何屢屢助我?
瀟瀟如此想,便到廚房門口,人之,見吳伯也在此。老吳見瀟瀟,招呼瀟瀟喝湯,瀟瀟著實餓得緊了,邊喝邊道:“吳伯,您這雞湯好香。”老吳走向灶邊,取過那本菜譜,推於瀟瀟麵前,點指兩下,意思是依此而烹。又於紙上寫道:“姑娘若有意學,可看看。”瀟瀟微笑道:“多謝吳伯,但我如今實在沒心思,還不知能否活過當晚。”說至此,複又愁眉不展。老吳對瀟瀟挑大拇指又點點頭,瀟瀟驀地感動,也點頭。
待瀟瀟體力恢複後,便自廚房出,未立時去尋劍譜,隻坐於荷塘邊默想:若是我藏劍譜,當藏於何處為妥呢?放於身上,放吳伯身上?我也不便去搜。這偌大莊子,能藏何處呢?想了約一炷香的功夫,便先去觀荷居,偏巧笑無聲也坐於椅上品茶,見瀟瀟走人,笑道:“林姑娘,你不如換個地方,我沒將劍譜放於此。”瀟瀟自是不理,看椅下,桌上,掛畫後,瓶內。將室內可找之處均翻了一遍,但連半分劍譜影子也無,瀟瀟奔到牆邊將飾劍拿下。
笑無聲身子不由一抖,但仍不露聲色道:“林姑娘,據老夫所知,你不會武功,休看你是林子風那老小子的女兒,資質應是頗高,可你絕傷不了老夫!”瀟瀟劍已在手,聽他所言,也不言語,劍也不脫鞘,以劍為棍點室中之磚。笑無聲胖臉一紅,猛喝一口茶水,動了兩下。瀟瀟戳戳點點也未覺什麼,眉頭又皺,將劍放於桌上,欲上樓。
“樓上你不是搜過了嗎?”
瀟瀟心頭一動,“瞪瞪”上樓。笑無聲胖臉泛起笑容,捋須暗歎:“可惜,可惜,奶奶的,傻丫頭。”聽樓上“丁當”一陣翻找之後,瀟瀟下樓,覺心中頗沉重,心道:此處沒有,難不成他將劍譜藏於荷花池內?那又藏於何處呢?荷葉下麵,水下,還是石碑處?便又駛船至石碑處,無功而返。
如此找來找去,已至傍晚,劍譜仍未尋得,瀟瀟急得欲哭。尚有“芙蕖書齋”未去,瀟瀟覺劍譜絕不會在書齋 氣之內,但此時方寸已亂,還是往書齋而來,迎麵卻撞上老 吳。老吳神情凝重,拉住瀟瀟衣袖,要瀟瀟去廚房,瀟瀟 求道:“吳伯,不行,我還是得去書齋看看,萬一劍譜在那 ……我若找不到,易大哥就得死。”偏生老吳力道大得緊, 強拉瀟瀟入廚房,強按瀟瀟坐於椅上,寫道:“姑娘在此少歇片刻,老奴去拿劍譜。”
瀟瀟不由怔住,道:“吳伯,你……”
老吳點頭,出去,卻反手將廚房門鎖上。
瀟瀟大驚,使勁推門,不開,室中又無窗,隻有一小小通風口。瀟瀟登時軟倒,大聲道:“吳伯,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老吳早已走了,瀟瀟淌下汗來,未曾想會有如此結果,原來這老吳也與笑無聲一路,我忒笨了,他是笑無聲家奴,怎會助我?難道劍譜真在書齋之內,他知我要去,故來阻攔?唉,現在可如何是好?
如此一關,瀟瀟也冷靜下來,為何會將其藏於書齋中?無非是覺得劍譜會被改成旁的書的樣子。可如今被鎖於此,想證實卻不能。瀟瀟忽然拿起桌上菜譜,翻到中間突然雙手微抖,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