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也不深問,隻道:“豆包,我暫且放過你,若讓我知道鐵前輩被你所害或因你出事,易水寒絕不放過你。還有,我弟日間丟了一布袋,是不是在你那裏?”
“什麼,什麼布袋,我沒拿。”
“既如此,後會有期!”
“哎!易水寒,你就不想知道那麼多匕首插在我身上流那麼多血是怎麼回事?”
“如果我與本城印染店熟識的話,我想我也可以。”
豆包遠望易水寒,手一搓鼻子,道:“小子,哼!易水寒,你狠。”便也離開,消失黑暗之中。
次日晨,易水寒叩瀟瀟房門,道:“易容,易容,起來了嗎?”卻無人應答。易水寒隱隱覺得不對,又推了兩下,繼而一腳將門踢開躍入屋中。
屋內空空如也。
窗戶大敞。
易水寒心瞬時涼透,自責道:“隻顧追豆包,將瀟瀟安危忘個一幹二淨。”正欲出去尋,忽聽頭上有人道:“易大哥,我在梁上。”
易水寒一抬頭,見瀟瀟半臥梁上,滿麵倦容,微微含笑。
易水寒立時放心,雙手抱肩道:“放著床不睡,去做那‘梁上君子’。”
“什麼呀!”瀟瀟坐直,道:“昨晚有人躍窗而入,我才逃到梁上躲著。”
易水寒笑道:“傻丫頭,人走了你下來不就行了。”
瀟瀟臉一紅,道:“我怕摔死,不敢下來。”
“我方才還暗歎少俠輕功了得,原來……”
“原來什麼,還不將弟弟從梁上弄下來。”
“我不管,少俠自己飛下來罷。”易水寒頭一轉,心中暗笑。
“我真下來了!”語畢,瀟瀟當真從梁下躍下。易水寒忙上前將瀟瀟抱住,放於地上。
“少俠,你這哪是‘輕功’,簡直是‘輕生’!昨晚出什麼事了?”
昨夜易水寒出客棧,恰有幾人來尋二人晦氣,找易水寒不著,便自窗躍人瀟瀟房間,若瀟瀟已睡,縱是十個百個林竹瀟瀟也被他們擄走,偏生瀟瀟因擔心劍譜失竊輾轉未眠,加之那幾人動靜過大,瀟瀟驚坐而起,屋中沒有躲藏之處,瀟瀟情急之下,解下腰間大帶拋上房梁借力而上,那幾人正巧躍人,方躲過。幾人無功而返,瀟瀟卻已嚇得動彈不得,生生便在房上趴了一夜。
“他們說什麼?”
“罵了許多,隻一人說什麼‘回去難向舵主交代’。”
易水寒一皺眉,道:“果然又是丐幫的人。”便也略略將昨晚所出之事告於瀟瀟。
瀟瀟以指敲頭,歎道:“這可怎麼辦呢?丐幫不是原來的丐幫,豆包是好人還是壞人呢?我的劍譜呢?這就是娘說的‘挑戰武林嗎’?我,我還不如當日掉下山崖摔死呢!”
“別瞎說,這種種事情間必有關聯,我已有計。”
午時,易水寒、瀟瀟二人下樓,易水寒大聲道:“小二,結賬。”有一歪帶匝巾之人走過,取過花名冊,道:“喲,這位爺,您才剛住兩天不到,姑蘇城可是好地方,您還不多玩幾天。”易水寒一笑,又大聲道:“身上帶著太重要的東西,怕賊惦記。”便結了賬,與瀟瀟走出李家老店。瀟瀟低聲笑道:“易大哥,送信的走了。”
果然,二人剛至城門口,麵前一排人擋住去路,竟還是當日那六人,身後跟隨十幾名乞丐。街邊買賣人見勢不妙,均散去。
易水寒拱手道:“六位前輩,當日得罪,未請恕罪,在下有禮。”雖如此說眉梢眼角盡是不屑。六人憶起前日之事,均羞赧萬分,個個臉賽羊肝。黑袍老丐上前,惡狠狠道:“易水寒,當日我師兄弟幾人未料你有如此身手,未使出二成功力,才敗在你個無名小輩之手,今日你插翅難飛!除非你交出……那個……那個什麼,你自是知曉。”易水寒一笑,慢慢抽出寒簫,道:“連您這丐幫六大仙師都知道我,那我便不是什麼‘無名小輩’了。黑衣前輩,您那打狗棒被我打成抖麵杖,特向您賠罪了。”此言一出,除黑衣人外其餘眾人均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