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見事已敗露,再無遮擋下去的必要,索性伸手解開發髻,烏發立時瀉下。
“你,你真是林子風的女兒?你不是跳崖了?”
龍辛辛眼見方才的容哥哥霎時變成“容姐姐”,耳邊如聞炸雷,幾欲昏倒,目光已直,坐於地上,口中喃喃:“不可能,不可能,這變的是什麼戲法呢?”
止水聞聽龍困水所言,麵沉似水,朗聲道:“阿彌陀佛,困水,你自種惡因,今日自食其果,也是報應。”說罷,走近瀟瀟,解開她的啞穴。
“辛辛,我不是有意騙你,實不得已。不錯,我是林子風之女,林竹瀟瀟,我是你爹的仇人。”
龍辛辛仍搖頭,道:“我不信,不知道,我不聽,不聽!”
“你,你是不可能知道我們的,我們當日上山都蒙著麵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龍困水,你罪孽深重,你們殺了我爹,又逼我跳崖,你想統一武林,一手遮天,就憑爹的那本劍譜,你不可能成功!你為了學林蕭劍法,你竟以葬送父女之情為代價!”瀟瀟義正詞嚴,拚命止住淚水。
龍困水漸漸恢複鎮靜,道:“那麼,你是來替你爹報仇的。”
“我不能殺你,我知道沒爹的痛苦,龍莊主你好自為之吧。”說罷,瀟瀟轉身欲走。龍困水伸掌便打,口中道:“我卻不能留你。”若這一掌打中,瀟瀟當場便得喪命,瀟瀟覺其動手,想躲,已然不及。止水見狀,雙掌齊搖一招“楚山無限”化去掌力。
“大哥,你?”
“困水,這數月我一直勸你收手,不習那身外之物,想以佛法化你那戾氣。女施主不計殺父之仇,當真慈悲,佛心無量。你若放棄爭霸武林與為兄在這隱去閣禮佛,尚有可救……”
“夏西風!你不是我大哥!我當年結拜的夏西風去哪了?您那統一江湖之豪氣呢?”
“阿彌陀佛,老僧止水,乃一閑雲野鶴,與江湖再無瓜葛,我佛慈悲,天智方丈收我為師弟,讓我得以洗清前生罪孽。困水,你我都已錯了,武功超群並不會得江湖,得人心者得天下。女施主,帶辛辛離開。”
瀟瀟依言,從地上拉起早已嚇呆的龍辛辛,扶其下樓。下至一半,便聽龍夏二人打將起來,木梯微搖塵土紛紛落下。瀟瀟不敢少停,帶龍辛辛從密道出。
二人剛出佛心亭,一白色身影自瀟瀟麵前過。瀟瀟眼尖,立時認出此人,叫道:“易大哥。”易水寒自發現龍釵,便想到瀟瀟定是去了隱去閣。沒料到二人竟遇上。
易水寒走近見龍辛辛木然之態,心下了然。
此時,龍辛辛驀地恢複常態,高聲叫著:“爹,爹!”朝隱去閣方向奔去。瀟瀟大喊卻未喊住,便緊追。
距那潭不過丈許,瀟瀟總算拉住龍辛辛,大聲道:“辛辛,別去,危險。”話音未落,見隱去閣頂上躍出二人,止水與龍困水同時伸掌,雙掌一碰,二人同向後飛身,止水嘴邊已見血,龍困水雖汗如雨下,卻未受傷。
止水落於石道,龍困水雙足點水,雙掌掠水而過,大喝一聲,見那無數冰劍飛向止水。易水寒認出這恰是使自己受傷那招,不禁暗歎:這冰劍發得如此之速,不知我在這極短時間內能否發得出。止水飄身向後,一招“煙波浩渺”來阻冰劍。但方才二人內力相抗,止水已然輸了且受了傷,一行冰劍正中其胸口,止水“哎呀”一聲,落入水中。瀟瀟、易水寒皆驚。
但未等止水喝水,便被人救出,此人動作之快,當真匪夷所思,錯目之間,止水已被救上岸。“師父!”易水寒喜道。止水睜眼見身邊一長須白髯老者,突然圓睜雙目,驚道:“你,是你,你是……”
“小夏,人老不講筋骨為能,你現在這麼高個身份,何必與這等人動手。易水寒,教訓教訓這頭倔龍!”
其實不用易水寒上前,龍困水已向瀟瀟撲來。易水寒拿寒簫一擋,與龍困水打將起來。
“唉!兒子打架當爹的不能不幫。易水寒,聽清,他這叫‘極天龍爪功’按我說的打,十招之內,定能贏他。”銀子極重地強調那“按”字。
“煙籠寒水,聚氣畫圓打他左爪。”
易水寒毫不理會,使出‘雨人寒窗’攻其右臂。龍困水正防左手,右手觸簫,雖未受傷,若換簫為劍,龍困水右手便要來一道了。
“‘寒山凝雲’抖劍刺龍肚子。”
易水寒使“寒星如雨”,以簫攻其麵、其臂、其腿,龍困水本護中盤,換招慢了,簫掃其腿上。
“‘寒旋作冰’,斷他右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