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霞仙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她盼了十二年,十二年啊,有誰知道,她是多麼痛苦的熬過了那漫長的等待,無盡的孤獨和寂寞,在無數個寂靜的夜裏輾轉難眠,在冰冷的寒夜裏,悄悄一個人獨自落淚,無數個春夏秋冬,花謝花開,一年又一年,她的心早已隨著那個人而去,隻剩下一副空皮囊還行屍走肉一般活在這個紛擾的世上,若不是那個人,那個今生讓她唯一放不下的人,那個讓她常常忘記自己,卻心心念念牽掛著的人,那個讓她肝腸寸斷,傷她最深的人,那個讓她茶飯不思,魂牽夢縈的人,那個讓她寧願付出一生任何代價,卻想一生追隨的人,那個讓她即使不做神仙,也願意和他同生共死的人……
不知為什麼,想當想到那個人的時候,紅霞仙子還是這般難過,這般的肝腸寸斷,讓她難以自拔,越想忘記,越無法忘記,曾經朝朝暮暮,滄海桑田,也曾經你濃我濃,走進對方的心田,成為世間難得的知己,這段情既珍貴,又難以割舍,它已經融入了紅霞仙子的生命,成為她重要的一部分,又豈能說忘就忘?說放就放?!她做不到,也忘不了!她痛苦不堪,但又無可奈何!這段情已融進了她的身體裏,若是要生硬的割舍下來,恐怕紅霞仙子的生命也要隨情而逝,盡管她遭受外界巨大的壓力和折磨,她都一直堅持著,執著著,心心念念的還是那個人,隻要我這一生對得起那個人也就夠了,其他的,我不在乎,也不重要……
那個讓她如此心痛的男人還托付給她一件未完成的很重要的事,要不是這樣,恐怕她早已失去活下去的勇氣,而是要追隨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同生共死!終於熬過了十二年,好不容易這才剛剛見到盼望已久的人,還沒有相認,眨眼間又要失去,老天為何這般無情,她的癡情難道換來的就是這般的絕情嗎?!
她撲倒床前,呼喚著,悲痛著,唏噓著上天對自己命運的不公!
“小海,小海,你醒醒啊,醒醒啊,我是姑姑啊,小海,你睜眼看看姑姑啊……小海……”紅霞仙子早已淚流滿麵,痛哭不止,可是無論她怎麼呼喚,汪海都沒有任何反應,一動不動,聽不見,也看不見,綠鶯仙子也站在旁邊,束手無策,回天乏術。
就在這時,天空中一道閃電,一個白色的人影輕飄飄的落在了山頂,隻見那人,戴著鬥笠,鬥笠邊緣垂下白色的紗簾,遮住了來人的麵孔,一身白衣,體形高大,清瘦,他走進山洞,來到紅霞仙子背後,開口說道:“仙子,莫急!”
紅霞仙子正在傷心,淚眼汪汪,早已哭成淚人,沒有提防背後來人,驚訝的轉身,定睛一看,隻見白衣人,雖戴著鬥笠,遮住了麵容,從穿戴和身形上看,卻也氣宇軒昂,超凡脫俗,雖猜不透來者身份,看上去卻也不是壞人,但紅霞仙子內心仍然有一絲警惕,緊張的問:“來者何人!姓字名誰?!”
那白衣人到也不說出自己的姓名,隻是輕輕的說:“仙子,不必擔心,我不是壞人,我隻是掐指一算,算出汪海有此一劫,我前來相救!”
“哦,相救……”紅霞仙子的心放下了,“有勞仙尊……”
白衣人來到汪海床前,翻開汪海的眼皮看了看,又把手搭在汪海的手腕上號了號脈,才對紅霞仙子說:“這孩子剛剛經曆了人生中巨大的悲痛,印堂發黑,已經中毒,今天又遭受了驚嚇,一時急火攻心,這才暈死過去……”
紅霞仙子十分清楚小海如果得不到及時醫治,恐怕性命垂危,自己又束手無策,這位仙長白衣飄飄,雖然遮著臉,想必定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紅霞仙子思索著自己可是千棱山的上仙,可是眼前這位仙長醫術卻遠甚於自己,雖然不知道這位仙長的身份,但隻要他能救小海,紅霞仙子就顧慮不了那麼多了。
“還請仙尊救救他吧!”紅霞仙子和綠鶯仙子連忙跪倒,懇求白衣人,白衣人擺了擺手,把兩人從地上扶起來,“仙子,莫急!我既然前來,必然盡力相救!”然後叫紅霞仙子把汪海扶起來,盤腿坐好,然後白衣人在汪海背後運功,幫他療傷,汪海全身忽冷忽熱,大汗淋漓,等白衣人在他背後運掌為他療傷了一個時辰後,隻見汪海印堂的黑色已經漸漸褪去,恢複了白淨的麵容,白衣人才舒了一口氣,收掌,又將汪海扶倒平躺在石床上,紅霞仙子讓綠鶯仙子在床前繼續照顧汪海,自己送白衣人出洞。
“仙尊,今天若不是您及時出現,小侄定命喪黃泉,紅霞感激不盡,不知仙尊姓字名誰?仙居哪裏?如何酬謝?”
“仙子,不必客氣,我的名字也不重要,仙子,不必放在心上,我乃閑雲野鶴之人,浪跡天涯,天地為家,居無定所,早已習慣了這逍遙自在的生活,我剛剛運功定住了他的心脈,他已無大礙了,可是身體還很虛弱,還需靜養一段時間,接下去就靠仙子多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