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夭折,他還存在於這個世上,在不為人知的某個角落,不知道過著怎樣的生活,也不知道是誰在照顧著他。
可是為什麼,當初醫院的醫生護士要把這個孩子偷出去,騙過史心涼呢?
當然一定是有人買通了那些人。
是誰,要把這個孩子帶走,而且一藏就是這麼久?
沒有任何質疑的,麵前這些東西是來源於蘇奕丞那裏的,難道,孩子之前的幾年都是在蘇秋嫿得手裏?
這個猜測根本就沒有成立的可能,那時候,史心涼已經離開鄭家對她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不算,而且,懷孕的事,是在她離開T市才知道的,就連自己當時也不清楚,她怎麼可能知道?
鄭維熙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這件事,裏裏外外都透出來蹊蹺,可是又叫人無從推斷。
薄薄的兩張信紙,寥寥幾筆,歪歪扭扭的字體,顯然不是正常情況下完成的,內容卻叫人膽戰心驚。
“你的兒子現在很健康,可是,如果你繼續和我作對,他今後的日子,將會生不如死。”
鄭維熙的手有些顫抖起來,驀地,他把那張紙撕成一條條,再扯成一片片,揚了出去,白色的紙片,因著窗子裏外進來的風,在半空中淩亂,猶如他此刻的心。
真不知道,這個消息,如果到了史心涼那裏,她會不會崩潰掉。
好在,她不在自己身邊,如果她在,事情急更糟了。
蘇奕丞那個人,別人興許不看不透,但是他是很了解的,鄭家當初和蘇家走得很近,所以他所做的很多事情,鄭維熙都看在眼裏,卻也都藏在心裏。
把照片放回去,直接播通了程戈凡的電話。
蘇亦承表麵上是一個紳士,可是實際上,絕非善類,他說到的,應該也就做得到。
他必須要格外留意他的動靜,防備他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之前,在蘇奕丞來過之後,他就有交代過,讓他務必找人盯住了這隻狐狸,不要錯過任何的風催草動。
程戈凡自然留意蘇奕丞的消息,想來他多多少少總能知道些什麼。
電話並沒有打通,鄭維熙就一遍接一遍的大打,一麵,在地上來回的走著,眉頭緊緊的鎖著,滿滿的焦灼不安。
程戈凡最近也不輕鬆,來自於蘇奕丞給他的各方麵的壓力,讓他也很難輕鬆搞定,忙是一定的。
約莫過了十幾分鍾,於他而言,卻是漫長的煎熬的等待,電話終於接通,他的聲音已經很不耐煩了:“蘇奕丞那邊,最近有沒有什麼動靜,你有沒有釘牢他?”
“盯是盯牢了的,就差睡覺的時候守在他床邊了,但是我的人沒查到什麼,他好像隻是去了你那裏一次,之後這幾天就沒怎麼出去了,就在家裏打打電話,沒做什麼出格的事。”程戈凡聽出來他的不對勁,繼續追問:“怎麼了,他做什麼手腳了,我這邊兩個人,可是一點都沒敢放鬆?”
“戈凡,事情真的是比我們預料的嚴重的多,你知道麼,心涼的那個孩子,單單的那個弟弟,還活著。”
程戈凡反應很強烈:“你說什麼,我聽錯了麼,怎麼可能,是你搞錯了吧,該不是是蘇奕丞那個家夥在騙你,你可別聽風就是雨。”
“不會的,這一點判斷力我還是有的,他有那個孩子小時候後的照片,心涼說過孩子生下來就已經因為缺氧夭折了,可是,照片裏的孩子,好好的活著的,長的,很像他媽媽。”
鄭維熙之前也曾有過類似的懷疑,可是,直覺告訴他,那就是他的孩子,不會有錯的。
“戈凡,這件事實在太嚴重,而且,我不覺得他是在騙我。”
的確這件事的嚴重性,已經超出了兩個人的想像,叫人幾乎不知道要如何的去麵對。